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战[第2页/共3页]
今后,有人要认错的有木有?有人要心虚的有木有?柔情密意的,密意款款的,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十足来吧!
容娘感遭到头上动静,早已醒来。那只手落在她的头顶,久久不肯拜别。她睁着眼睛,瞧着火盆中通红的焰心,心中垂垂和缓。
两边检点伤亡,蓄势待发。
疆场稍静。
徐守中长啸一声,一勒缰绳,往旁避开。执刀宋军连滚数下,今后退了。背面箭在弦上,无需号令,箭矢齐发,一排一排的金兵如大水冲到了峭壁之上,纷繁惨呼倒下。
宋军不动。
城上百姓喝彩,心急如魏大者早已跑下城墙,捡了地上大刀,霍霍往场中跑去了。
兵士愈少,愈看的清楚。
金兵垂垂慌乱,阵火线两排兵士有些腿软,不由自主的今后退了一退。
城墙上百姓看得心中悬起一根细线,若宋军败,则线断、城破、人亡。
北风吼怒,天空中瑟瑟的落下雪花。四野空旷,芦苇摇摆。长河逶迤,寂静不言。
昌明回身,调集兵士,筹办出城。
“郎君,你可醒了。”四喜哭泣。
待容娘吃紧赶来时,见到此景,不由绝望。四喜忙请了军医来搭脉,军医说脉象稍稳,应无性命之忧,容娘方始放下心来。
摇摇欲坠的城门被缓缓拉开,城门口堆积的尸身尚在燃烧。十数个撞门的金兵怔怔的看着门里,烟雾后是整齐列队的宋军,目露仇恨,杀气腾腾。
他的左肩下垂,竟似完整用不上力。全凭右手握枪。厥后约莫是使得不上手,便夺了大刀,一味大力挥砍劈斫。
宋军三百,心胸仇恨,斗志昂扬,咬牙切齿。
宋军并不睬睬,任由守门的十来人摆布几下将尸堆铲开。徐守中纵马先行,背面众将士跟上。
“放!”
还是寿州府衙的那间卧房,屋中一个烧的通红的火盆,边沿热着药罐,虚虚的气雾蒸腾向上,浓烈的药味在屋中伸展。
金兵行进一滞。不过一瞬,背面宋军飞箭如雨,直叫金兵哭爹喊娘,惨叫不已。
前排宋军收弓抽刀,迎头而上。这些兵士乃最善滚地之人,身量矮小,极其矫捷。他们专攻敌兵马匹下路,斩砍切削,眨眼便有七八匹马吃痛癫狂,顿时金兵才刚跌落,天然有宋兵清算洁净。
好重的心机!
初时容娘只想呕吐,一起往北,见怪了生离死别,却未见过如此惨烈气象。她的眼睛紧紧的跟随阿谁高大的身形,刀光剑影当中,她亦看不清他挨了多少次枪剑。每一次他的身形闲逛,她的内心都要停顿一回。但他长枪上的红缨一向在挥动。那便是一道意味,意味着他还活着。
众将士屏声敛气,两眼凝集。耳朵随时听候号令。
容娘看着阿谁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仇怨早已抛去一边。她眼看着金兵最后数十人举手被俘,忙提起袍角。奔驰着下了城墙,冲出大门,一起奔向阿谁浑身血污的人。
马匹受伤,他踉跄着跳上马,身子未稳,身后长枪刺来。容娘心中顿时呆滞,却见他反手用刀磕了,身子当场一滚,避了开去。容娘紧抠在城墙石缝中的双手松开,背上盗汗一片。
火盆畅旺,火势熊熊。屋中暖和,不见伊人。
此次便如重生。他原只当她去了,不想失而复得。战事紧急,他亦未有万全之策,极力而为罢了。他的心中已做了筹算,她活着,换他去了,亦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