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二章 换药[第1页/共3页]
容娘的眼睛一酸,泪水便瑟瑟的落了下来。影象中那夜的惨烈仍然历历在目,面前的这个伤口,让她的心中非常的柔嫩与疼痛。
真讨厌,不会喊醒么,竟然浇水!
“我……我要瞧瞧大哥的伤口!”
容娘有些担忧,小环说大哥的伤势很重。胸前一个大洞穴,手上也有刀伤。都是郎顶用牛鬃缝起来的。待到下个镇子,须得寻一个郎中给大哥换药才是。
守中要容娘将脓液挑出,再上药。容娘咬着牙,一针一针的刺破脓疮,或挑或挤,费了大半个时候,方清算洁净。俯卧着的守中始终无声无息,容娘长舒一口气,上药,包扎。
兀头兀脑的一句话,容娘本身内心另有些含混,那只大手却渐渐松开。容娘的手颤颤的,解开守中的衣衿。
“将药放下,取一口针,火上烧了,帮我看看伤口。”
“出去。”
容娘端起水盆,欲踏出门去,却又停下。她心中挣扎得短长,数个动机转过,却仍然闭了闭眼,回身道:“大哥,――其他伤口可无恙?”
守中喝她,眼中甚为不满。
守中个头高大,只能屈腿,略略躺一躺。许是早晨未睡,他竟然真的沉甜睡了畴昔。
如果四喜与小环在便好了!偏生那合肥知县说甚么年老迈罪,生生将二人扣了。
身后的长臂虚虚的拢了过来,那具身材,很热,耳边的鼻息更甚。
“容娘!”
容娘恍忽间听到有人唤她,但是脑筋里浑沌不过,非常渴睡。她翻了个身,嘟囔一声,又睡了畴昔。
俄然,豆大的雨滴降了下来,凉凉的,惊得容娘弹起。
她缓缓抬眼,左胸口,是那处箭伤,厥后又迸裂,再次受伤。长长的白布从胸口绕过腋下,从后背反过肩头,比手上的包扎更乱、更松垮。
火线,古卢镇,小郡王与六郎焦心的等候,见到驴车,两人一时酸甜苦辣,百般滋味俱全。
守中冷冷的眼风扫了过来,并不说话。
另一处刀伤是在右臂,比后背的伤口短些,浅些。现下倒是无虞,只是守中一手行动,包扎得有些草率,里头的药膏些些移了位。容娘细细的拆了,重又涂药,按着守中的叮咛包扎好。
“该走了。”
容娘摸一摸脸上,确是水珠。她昂首看了看屋顶,还是昨晚的屋顶;又望了望四周,枯燥无疑。她非常迷惑,水珠从何而来?
她转过身,只想快些拜别。
“任凭大哥如何想,我要瞧一瞧。”
“小环,下雨了!”
容娘吃了一吓,心中惭愧顿生。她不晓得,本来伤在此处,不知大哥如何换药。昨夜,她还戳了此处吧,再厥后,靠着大哥的背睡了,也不知伤着大哥没有?
守中口气平平得很,便似在说“下雨了,打伞吧。”那般平常。
“混闹,出去!”
容娘说完,手已伸了至守中的胁下。守中一把抓住容娘的手,狭长的眼睛微眯,神采极冷。
一只大手递过来些吃食。容娘冷静地接过,低头细嚼。为了路上便利,吃食做的枯燥,极其难咽。容娘嘴里干巴巴的,身边是本身的包裹。她往里摸了摸,找到本身的水壶,有些沉,竟然是满的。容娘头再低一些,将手缩了返来。
她抛了羞怯,绞了帕子,先将伤口处残药试去。她的手直颤栗,平常所见过的最大伤口,不过是厨房里被刀子切一下罢了,那里见过如此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