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习[第2页/共3页]

守礼心中揪紧，晓得是那突如其来的婚事吓坏了她，不由柔声安抚：“莫怕，我定不会让你再受此委曲。”

容娘跟在前面，听了忙放缓了脚步，拿出高门女子的文静雅态来：“婆婆，娘亲，六哥，七哥。”

但待到下午修习女工时，张氏发明，容娘还是容娘，碰到这类粗活便非常的烦躁，直怨怪针眼太细，绣线忒软，只穿不畴昔！所幸玉娘还小，可渐渐教诲。

容娘怔怔的看着守礼，只觉本日六哥的眼神甚是奇特，她抹了一把眼泪，喃喃道：“如果婆婆……”

守平为兄长的刻薄非常怜悯容娘，却见容娘目光板滞的盯着守礼拜别……

容娘写的两张纸，却始终部下疲沓有力，聚不起神。

饭后，世人稍坐，清谈消食。

守平只是笑。

容娘一概不知，将笔尖在砚中舔了一舔，正欲下笔之际，却见守礼的手探了过来，将笔抽走，搁置在笔架上。容娘不解何意，茫然的看了过来。

时近端五，气候渐热。容娘心中沉闷，便只捡那清爽素净的小菜吃，老夫人看了便道：“山鸡汤新奇，也姑息用一碗。”

容娘心中如吃了放心丸，不由破涕而笑，一扫阴霾。“本来六哥待我如此好，为何昔日总做出一副凶暴模样？”

夫人忙应了。

两位小娘子固然承诺，但过不得一时，便是要茶要水，要糖要果，娇软的身躯只在绣凳上绞股糖似的乱动，半晌不得停。

一屋子人大笑。

出得门来，守礼便要容娘去书房将本日字帖写完。这原也是每日必写的，夫人不疑有他，只叮嘱早些归去安息。

半响才道：“六哥既然感觉我的帕子丑，为何却收了去？”

老夫人年纪大了，爱听些丧事，对徐夫人说：“也叫宋管事送两匹缎子去，你填两样钗环，他是个实在的，要给人家个别面。”

“为何心不在焉？”守礼定定地看着容娘，神采莫辨。

老妇人笑道：“还小呢，别拘的太狠了，小家子气儿。你看容娘，跟前儿比可温馨多了，是个淑女样儿罗。”

傍晚，姑嫂三人放下针线，结伴从张氏处去老夫人处用晚餐。待到得堂屋外门廊时，听到内里男人与两位夫人的说话声，晓得是六哥七哥返来了。两位小娘子心中欢乐，快步向前，竟忘了张氏。张氏不觉抿嘴一笑。

沈夫人给两位小娘子上的第一讲是德、言、容、工之容。沈夫人面貌并不非常超卓，五官洁净，眼神暖和沉寂。着家常耦合色短襦，系月红色软缎百褶罗裙，外罩玫瑰紫净面妆花褙子。行走间脚步轻巧，就坐时幽闲贞静。

容娘听了，蓦地将头抬起，倒是两眼含泪：“说甚？莫非再有甚么张表兄李表兄，六哥你便能替我做主回了去？又或者我便能自个做主，说声不好便能回绝？”那张小脸，昔日纯真畅快，现在倒是哀伤脆弱，似是俄然了悟人生苦涩，不过一时，便换了表情。

白叟打盹重，世人纷繁拜别。

女教习沈夫人不成制止来到。沈夫人亦是外迁来此，不过二十不足，大师闺秀出身，气质娴雅，最可贵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有所通。可惜郎君早故，遂以到大户人家教习小娘子为生。对于阁房小娘子来讲，这已可称为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