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梅[第3页/共4页]

玉娘见兄长归家，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

“宋大娘说过得些光阴便可插架了，瓜藤眨眼便可爬上去。”

守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用在周淮南身上便可生生说成：吾未见好色如淮南也！

饭毕，守礼便推说要温书，先行拜别。颠末容娘的时候，脚步便顿了顿。容娘体味，寻了机遇回房。回想才刚姨婆那张枯脸，因瘦，眼皮便松松耷拉下来，堪堪的一双倒三角眼，偏作出那般慈爱模样……！莫非姨婆本日捡了金子？

出去的恰是徐守礼。虽只十六岁年纪，却形状昂然，已有一番气度。守平表面却圆润些，浓眉大眼，笑意盈盈。家中的丫头小子们都爱靠近守平，对守礼心藏畏敬。

老夫人听了自是欢畅，拉了身侧一个瘦高青年道：“你也莫羡，淮南长得一表人才，也不差甚么！”

容娘一时僵住，心中一片慌乱。周淮南那些事，虽容娘知之不祥，也是有所耳闻的，然断断不能预感本身与如许的人拉扯在一块！一念至此，周淮南常常窥视的模样闪现在面前，容娘顿觉如吞咽蚊蝇般作呕，起家推了房门往书房奔去。

容娘不露声色地将挽起的衣袖撸直，抿嘴一笑。

守礼看她那低沉模样，心早就软了。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与容娘。容娘见了，低咬嘴唇，捧过一看，倒是一酱釉瓷老虎驼娃儿。那老虎色彩素净威武，小娃老练敬爱，老虎腹下有个洞，能塞点小物事。她心中欢乐，回身寻玉娘：“玉娘，你看你看。”却不见玉娘承诺。

正怔忪间，小环出去讲卫大娘来了。容娘忙起家相迎，一看到乳娘那暖和的笑容，容娘不由得倚了畴昔，如小娃那般抱了乳娘道：

守平惊诧，说话便有些疙疙瘩瘩：“淮……淮南哥？”他不成置信，忙转头去看管礼。

容娘也不说话，只红了眼睛，负气去书案摊了纸，筹算临字。玉娘是个会看情势的，蹭畴昔研墨。

“成日想些希奇古怪动机，好生将字念好，跟嫂嫂把女工学好才是正理。瞧瞧你本身，衣衫不整，又污了裙子，哪有些小娘子的模样……。”

卫大娘苦笑着抚了抚容娘的头发，长叹一声，终道：“容娘，你去找六郎出个主张吧，推了周家小郎的婚事！”

容娘撇撇嘴，从书案上取过数张纸递给六郎。守礼一看，不由感喟：“我要你临小楷，你写成草书！”

“乳娘，你好久未曾到容娘这里来了。”

守礼两个正在温书，突见容娘面有异色，仓促出去。

守平顿悟，一个小娘子家，又是一桩旁听来的婚事，自是不好自个跑到尊好处说，我不嫁与谁谁之类的话语。

午后小歇，两位小娘子闲来无事，便蹲在院中瓜地旁，拿跟棍子在给瓜苗松土。此地本是一片花草，因长势不好，夫人便欲铲了重栽。谁知容娘听到，硬是要了来种黄瓜。现在瓜苗转青，两位小娘子日日要来看个几次，嬉笑间，不免身上便粘些泥土，乌发疏松。

张氏提出，现在京都城里大户人家竟是风行给家中娘子就教习，教诲些《女戒》之类册本，懂礼节，知妇德。无妨家中也请个教习，免得误了小娘子们将来婚事。至于厨艺，有她乳娘卫大娘，做得一手好菜，糕点上也非常了得，她又是个极忠心的，只恨容娘不学，倒不怕容娘学不会。徐夫人一听，大是赞成。因而叮咛管事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