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忘川[第3页/共3页]

“左郎……”千钰哑声，不成置信，“左郎！”

“我珍惜这人间的美人。”吠罗对苍霁逼真地说，“你……唉……世人皆不懂我。美人都应好好心疼，呵在掌心尚且感觉不敷，哪能见得他们受一分一毫的苦？”他说着掩面抽泣，醉得痴傻，“美人便不该碰情字，何必来哉？你瞧这傻狐狸，已将一颗心碎成八瓣，疼得我也跟着碎成八瓣。另有那临松君，碎成沙了，我惊闻之下哭得天昏地暗。你不懂，你们皆不懂！”

本来醉如烂泥的吠罗突地捂胸，对苍霁迷惑道:“我怎这般痛？”说罢又自言自语地答复，“是了，我设封印连累着心，自是会……不好！”

净霖面具下的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

净霖给他一脚，苍霁夹着人直接将他扛起来，在室内转了一圈，说:“他既然要请人吃酒，那早晨便赏他个脸，算他好目光。”说着拍了把净霖后腰，“到时候你来做鬼，戴上面具。”

千钰顷刻抬首，容颜在裂缝间班驳着泪痕, 他说:“忘？这人间最忘不得便是他。我甘心今后数百年在相思苦中熬, 也不要忘了他。你既然爱这副皮郛, 我便削皮剐面, 由你拿去！”

苍霁掀掌接住，抬头一口饮洁净，反抛向后。他神采懒惰，一脚踏凳，对吠罗比出小指。

他话音方落，头顶突然疾风乍起。吠罗灵敏闪避, 背后却由人正踹一脚。他一个踉跄前扑, 几乎当街跪倒, 又反应极快地单臂撑地, 身轻如燕，借力滑弹而起。不待他回顾，便觉耳侧劲风瞬起，刮得一街幽灵惊呼掩面。吠罗站不稳，手扶一柱。谁料这一扶竟扶坏了，因为他双臂撑身，腰间一松，袍衫顿时被风刮飞，裤子唰地跌到脚踝。

风间的唤声如线易断，不知从那边飘来。千钰砸着窗，哽咽着回声。他十指划破，将窗扒得鲜血淋漓，却唯恐那声音远去。

吠罗醉得恍忽，尽力抬眼，说:“好……都雅！”

“净他妈废话。”苍霁压着嗓音，“天然都雅了，我还用问你这个？”

“了不得。”吠罗一把翻开袍，接着蓦地发作，腿脚“噼啪”地砸在苍霁臂间，被震得吃痛。他啐了口，冷声说，“来了小我物！”

“不就是那东君？” 苍霁说着松开指间链，净霖不出声响地后退。

苍霁掀桌上拳，说:“是你临松君家的心肝儿。”

苍霁手掌下滑，撑着净霖腰间，几欲把他推抱起来。净霖已知他底子是在佯装，不由想要收回击。但是苍霁夹紧双腋，将净霖的双臂控得牢。他湿热地冲出去，在净霖唇齿间肆意反叛，任凭净霖揪扯着他背上衣衫也无动于衷，如同山普通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