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讨命[第1页/共4页]

阿乙立即歪头做小鸡天真状，磨着牙欢畅地说:“大哥！”

净霖便点头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阿乙嘀咕:“此人慈眉善目，还挺讲交谊。”

““你先找到邪魔再说。””苍霁说道。

净霖看他，说:“操心。”

喜言不坐, 只捧着茶一股脑喝了，对净霖说:“老板娘调派我来，便是给二位公子通个气, 不必再畏着那晖桉，他也不过是来此走一场，便利归去交差。现下看在老板娘的面子, 不会再难堪二位。”

阿乙却不被骗，对苍霁说:“我知你狡猾！本日若不能得你们两人的准话，小爷便不去了，你们固然找别人去！”

净霖意味地碰了碰筷，并未入口，只接了酒，说:“我病这几日耳目堵塞，不知曦景去后，左家按的甚么罪名？”

刘承德的府宅位于风华街上，并非朱门高墙的那一类，而是简朴高雅，分外清幽。府内主子甚少，竹枝并梅，乃至显得有些清寒。若非深知此人赋性，必易被他这等假装骗过。

刘承德抬头饮尽，长叹一声:“诏狱里办的人，哪有甚么罪名！你不知，曦景一入诏狱，我便驰驱办理，可那些人只收金银，连个气也不肯通。曦景入狱半月，我竟甚么也没能探听出来。”他说到此处，竟然泪流满面。

苍霁说:“叫得不情不肯。”

净霖入内不过半晌，便见已换了常服的刘承德相迎而出。他差人摆了一桌酒菜，引着净霖入坐，斟酒道:“曦景走时，我心如刀割，只恨畴昔那般多的日子未曾与他把酒言欢！现下真是追悔莫及。慎之，彻夜便不必忍耐，愚兄知你心中苦。”

苍霁占有着袖中的大半江山，阿乙敢怒不敢言，五彩鸟低头沮丧地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黯然伤神。

“叨扰！”

净霖亦叹一气，并不接话。

刘承德见状，只觉得贰心中仍有惭愧，便小声说:“那改命一事皆是浑说，贤弟万不成当真。曦景沦入此地步，不怪你，要怪就怪这浑水太深，实在要我们几人皆豁出命去才成。”

对棋子也这般上心，可见陶致能用的人未几。

刘承德心中大骇，唯恐本身漏了甚么，转念又想左清昼在行刑时并未提及，又怕已被楚纶晓得甚么，便愁眉不展，说:“我如有甚么证据，何必叫你等！莫非是曦景奉告你了甚么？”

刘承德当即欲逃，可那门紧闭不开。他惶恐捶门，唤着外边的妖怪。苍霁蹲在门口，听得身后捶响不止，齿间“嘎嘣”一声咬碎甚么，叫阿乙在门上画着玩。

“愁甚么？好好找人，大哥有赏。”苍霁搭着鸟背，说，“连净霖的袖都分了你一半。”

“晖桉鹰眸所见。”喜言做大人忧愁状，“只是他入京后藏得埋没，晖桉也再寻不得，现在竟不晓得他到底藏在那边。”

“我承诺你。”净霖说，“如受究查，必不连累五彩鸟一族。”

刘承德抬袖拭泪，说:“在这京中行事，便如履薄冰，涓滴都容不得草率。你现在也入了翰林，今后你我二人相互照顾，很多事情，日子一长，你便明白苦处。虽故意锄恶，却万不能心急。”

京都遭遇雨夜之难, 坍塌的屋舍不计其数。朝中渐起天谴言论, 可天子仍然仍旧。诏狱当中囚|禁的美人遵循天数顺次被递入大内, 各地触及的牙行也行动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