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冥冥[第2页/共4页]

净霖说:“这坊间妖怪染了人气，奸商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用金珠买得的动静，别人天然也能买到。”

“话虽如此。”喜言人小鬼大地长叹一声，对苍霁说，“但是若不能健忘，千钰哥哥岂有活路？他必不肯独活。”

“此话不假，只是千钰哥哥尾巴已断, 命不久矣。”喜言息了灯笼，尾巴将露水拍净，说, “那谗谄左郎的人，恰是一个叫做刘承德的人。你们若能找到他，也许也能找到千钰哥哥。”

为何呢。

净霖看苍霁坐下，抛出几颗滴溜溜转的银珠，大马金刀地坐凳上，腿撞了撞他的腿。

京都藏着一个神，他或许授意中渡拐卖，并且为此杀了人。但神仙绕这么一圈，毫不会是为了仅图一时利落。杀人对神仙有甚么诱|惑？他们要的常常是超出世死的缥缈，追随的皆是可望而不成即的欲|望。而神仙参与中渡凡事，必先颠末度界司检查，或许一个神能有此等罪过，但天上不是统统神仙都是傻子，这等事情必难见光，以是他藏在深处，推出一个个凡人来当棋子，乃至为了保下作案的棋子，甘愿弄死左清昼。

犬妖顿做夹尾状，对苍霁低眉扎眼地说了些甚么。苍霁眉间一松，看了净霖一眼，侧过身，同犬妖又说了甚么。

净霖撑起拿了一起的伞，替苍霁挡去星点雨丝。他说:“你看他们俩人，今后便是欢时少，痛时多。想起来是痛，梦归去是痛。千钰如非铁石心肠，该如何消受这今后几百年乃至几千年的孤苦，他如不记得，还能清闲一些。这……”

净霖指尖触及到新鲜的滚烫，这烫从蹦跳间传达至他的掌心，乃至传达到了他的胸口。他被苍霁擦红了双眸，在雨中像是被欺负过一样。

“她想要千钰忘了左清昼？”苍霁胸中沉闷，他说，“千钰要和左清昼在一起，这便是他的动机，即便华裳为他着想。也不该叫他忘了前缘。”

“你对本身说的情底子一窍不通。”苍霁望向雨外，“今后还是叫我一声师父吧。”

净霖说:“忘不掉便放不下，放不下便忘不掉。生存亡死循环不休，左清昼已死，他灵魂归于鬼域，算算时候，怕已经入了循环道。千钰忘不掉，也追不上。这是折磨。”

犬妖嗅着苍霁，苍霁抬手将他掼到身前，惜字如金地说:“滚。”

净霖饮着姜茶，被那股姜味冲得直皱眉，口齿间尽是姜的味道。他迟缓地吞着最后一口，手掌贴在碗边，将方才感受过的温度一点点抵消在姜茶的温度里。

银珠滚掉下桌，蹦在地上。

疑问太多了。

“他无错处, 何必自断。”苍霁说, “既然出不去, 便在京中闹个天翻地覆。他们欲要讳饰的，我便欲要弄明白。”

净霖侧首，直视苍霁:“你待此事甚是固执。”

净霖松开指，银珠顺着滚在桌面，他说:“你是要我承诺不会让千钰忘了左清昼，还是要我承诺来日我不会忘了你。”

石头荡着脚，摇点头。

“千钰哥哥说那皆是紧急之物，须得他贴身带着。”喜言愁眉苦脸，“现在外守梧婴, 内有好人, 千钰哥哥通身灵术也发挥不能。只是他认定左郎冤枉, 定要为左郎洗清臭名才肯自断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