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痛快[第2页/共3页]

可惜苍霁粗糙仿学，劲风断续，全凭机灵勉强应挡。一时风转过甚，一时收不回力，固然颇得妙处，却也打得磕磕绊绊。醉山僧早已不耐，势如猛虎一杖击风。那折扇不过是净霖从街头小铺寻来把玩的俗物，当即“刺啦”一声破开扇面。杖力撞身，击得苍霁内灵翻荡，竟有些头昏目炫。他足下敏捷而退，瓦片下饺子似的簌簌溅地。

金芒击臂，鳞片锋利削刮的声音咯咯刺耳。醉山僧咬牙下压，苍霁脚陷空中，听得骨骼碾压之痛，见金光涨翻两侧。苍霁汗滚鬓边，听得净霖道一声“来了”，另一爪蓦地击地！

“我不知――”

强风袭面，净霖大袖后飞。他身形似如只白鸟，轻得一刮便会倒的模样。苍霁鳞片涌覆双臂，在这无与伦比地压力之下衣袖裂碎，双臂狰狞化爪。醉山僧随杖近至面前，苍霁猛震双臂，一爪扛杖，足踏空中。

“我等未雨绸缪！”醉山僧擦掉血，“待他长成，上可吞天纳神，下可翻云覆雨，到时死伤无数，别人何辜！”

但是对上醉山僧，最退不得。果见醉山僧威势顿涨，越打越狠，越打越厉！

净霖一言不发，苍霁埋头在他后颈，深吸一口，气味喷洒:“你到底意欲何为，想做我师父，还是想当我老子？给个痛快，趁早说明白。”

“我劝你转头是岸, 你却仍要执迷不悟。”醉山僧面色乌青, “临松君堕魔弑父, 大家得而诛之。他在真佛坛前神魂耗费，你既然想拜他，那我彻夜便送你一程！”

罡风参灵自醉山僧脚底一并爆开，他金杖滑荡，露了马脚。苍霁反握降魔杖，使得醉山僧仓促难退。苍霁紧跟着滑步趋近，两人脚下比武，苍霁掼力骇人，掀过醉山僧一肩。万顷灵气皆汇于这顷刻当中，醉山僧只感觉那夜恶梦倒溯重来，本身的灵气强逆四蹿，被同脉之灵震得内脏翻覆。接着他后脑一重，被苍霁强掼向下！

净霖说:“他畴前不疯的。”

苍霁的发逆吹向后，他在这漫天掩地的威势当中忽地脚步混乱，浑身马脚。净霖的折扇转指握进掌心，苍霁高耸地挽出剑花，晃身挥扇，使得竟是那夜石头醉态百出的剑法。劲风一缕调头背叛，跟着扇尖游动，扒开醉山僧的降魔杖。

“我双臂乏力。”苍霁说，“待会儿换不了衣裳。”

降魔杖重击荡身，苍霁稳如泰山。折扇横挑，风倒乾坤，那赫赫威名的杖便轻飘飘地被推开。杖身坠地，醉山僧周身皆跟着一沉，他踏步稳身，逆力撞回！杖芒刮得空中石砖碎块迸溅，他冷声喝道:“碎你三魂六魄，看你如何妖言勾引！”

堆栈支力不敷，回声而塌。醉山僧头抵于地，撑臂难起，竟在混乱间呛血而出，才发觉本身已经头破血流。降魔杖“哐当”倒地，醉山僧撑爬半晌，只感觉被拿过的肩头剧痛难耐，似如火燎。

“你另有如此殊能。”

“欲加上罪。”净霖说，“他尚不知尘凡，不是邪祟。”

醉山僧扒着青皮脑袋，对“情”字深恶痛绝。他本就不似凡人，俄然建议疯来便忘了本身身处何地。他喃喃自语:“你们血口喷人！我几次三番刮骨剔发，早已放弃俗尘，肃除情根！我、我！”他发疯似的大声说，“我不记得谁……我没误过谁……你们怎地还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