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大魔[第3页/共4页]

吠罗当即踹桌翻出，对颐宁说:“我虽受了点勒迫，却到底见不得美人难过！本日便……”

“乌合之众，不自量力。”

净霖腕间莹线快速亮起，紧接着脚底转眼狂卷血雾，只听得那梵文墙一瞬破开，龙啸猛地囊括六合。

他邪气凛然。

东君笑声渐止，他说:“我那日说了一句话，听的人太少，不敷威风。本日三界皆在，我便与在坐诸位再说一次。”

九天君再度闭起灰眸，对净霖合掌点头。

颐宁正色谦逊道:“真巧。”

净霖被猛地拖向殿外，他望着九天君，那高座孤寂，只能站下一小我。

金芒顿时暴涨于面前，无数虚幻巨掌轰然盖下。净霖腕间链子被九天君的能力震断，他反手隔空拔出咽泉剑，青光随剑破云而现，雷霆万钧地扫向九天君。

净霖被押入石棺，这一次连眼睛也被蒙住，他浑身捆扎健壮，听力和嗅觉全数封闭，唯剩额头蹭在墙壁时还能获得触感。

“芸生归顺，逆我者亡！”

颐宁扫净霖一眼，对吠罗说:“东君本日也要受审，你不是曾遭他热诚么？本日大可看个纵情。”

“那便是用来撕烂嚼碎的阿物儿。”

九天君受力却不慌，挥开梵文，阴冷道:“我乃天……”

那法印轰然盖头砸来，净霖猛踏空中，见九露台砰声下塌，周遭一瞬混乱。

九天君黑眸轻视，面上却笑着说:“我已整天，不受因果戒律，善恶报应皆由我定。你便等候会审，待你身后，我不会杀了苍龙――他现现在也不是龙。一条轻易偷生的锦鲤，连被剐鳞抽筋的资格也没有。你俩人相守也不过如此，一晌贪欢终成云影，我留着他的命，将他圈于你曾经待过的石棺中，一百年，一千年，他能记得你多久？所谓情爱转眼即逝，他如果死，那必然是他杀。可惜你们皆不入循环，没有下一世。”

“乖儿。”九天君说，“你明白了甚么？我与真佛本就是同一小我，他是我，我是他。把你带入南禅的是我，将你送入九天门的也是我。”

九天君再看净霖，他将灰眸展开，把怜惜与忸捏皆置于净霖面前，学做真佛那日的悲悯。

东君说:“六合不是我老子，众生不是我老母。我是血海邪魔，我跪你，你当得起我一声爹么？”

“九天君便是真佛的‘想要’。净霖，你尊崇的真佛便是九天君如许的人。”九天君撑首嗤笑，“傻儿子，真佛不敢正视欲望，便生出了我。他将我摈除出南禅，却不能狠心灭欲，便让我在中渡成了天下君父。他见我成了君父，才明白欲望已经没法停止，便把你领入南禅，想借着你来杀了我。可他如何能推测，你杀了我的肉身，我就只能回归真身。”

净霖仰看着那高座，真佛的灰眸早已暗淡，九天君的黑瞳却敞亮非常。殿外日夜不分，已成倒置之象。他灵海已空，也不知苍霁化龙详情。

净霖锁链滑动，他按捺不住声音:“你养了清遥，本有救她的机遇，却仍旧将她变作了血海。你以血海之难成绩九天威名，你让陶致沦为人间孽畜！你操纵黎嵘，让兄弟反目。你到底把芸芸众生视为何物！”

净霖不答。

苍霁嘘声:“我是生来吞天纳地的龙，五常于我乃消遣，戒律于我乃废料。你要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