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逆浪[第3页/共4页]

黎嵘先拜了拜，再说:“我既然授封担职, 就要一视同仁。净霖擅自行刑，到底反面端方。”

净霖说:“你是佛兽，命不该绝。梵坛现在虽已筑于九天境中，南禅旧寺却仍留莲池。从那边来，便归那边去。”

黎嵘留步:“父亲封君以来夙兴夜寐，身材抱恙也不敷为奇。”

净霖不语。

“兄弟诸人皆能近身，到底是何人所为，查明之前一概后退！”黎嵘横枪。

净霖也叩首, 说:“此番是我有错在先。兄长。”他上半身微侧, 对黎嵘稍稍一拜, “对不住。”

净霖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闻声了雨打芭蕉声，才恍然下起了雨。他侧头看阶下绿意清癯，在风中不堪敲打。廊下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伴跟着疾风骤雨，模糊有不祥之兆。

黎嵘说:“父亲为此布设已久，我只是棋子罢了。”

“我们兄弟意气用事。”黎嵘叩首，“让君父忧心，罪该万死。”

却见门外保卫滚身淌血，厉声道:“君上！临松君持剑破门，已逼近了！”

“所谓因果循环，君上历经磨难，方知痛苦。大成之境如道深渊，大成之境如道浅近。君上来日必能顿悟。”

“你恐怕担上杀父弑君之名，故而来此一招，栽赃别人。”云生紧逼，“你一离境父亲便病倒，昔日也是你在搜索药物，早已扯不清了！”

他俩人争论间忽听殿门大响，东君几步迎去，问道:“何事！”

这满满一页写得密密麻麻，净霖扒开水珠，说:“光驾了。”

净霖感觉这此中模糊不对，却又无从提及。他只能先与黎嵘同业，俩人下到中渡，动手督查。

殊冉难抑哽咽，他俄然拽住净霖的衣角，说:“君上何不再忍耐几日！此次前去，必定凶多吉少！”

黎嵘说:“这般快，你明白了么？”

九天君在上只见他兄弟俩人兄友弟恭，不觉一笑，说:“这般才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几今后另有差事需你俩人同办，万不要再是以事留着不快。”

净霖起家辞职，他将出殿门时听得黎嵘对九天君说:“君父的头痛之症可有减缓？我特差人在中渡寻到……”

几今后九天君要他俩人办得差事便下来了，往南督查分界司修建新庙。现在各地掌职之神时有替代，处所古刹天然也要随神改换。这差事既不伤害，也不火急，却调集了两大君神齐力协办，处所掌职之神都觉得是九天境重审差职，早在他俩人到来前就打起精力。

黎嵘看着他。梵坛的暮鼓刚好鸣响，莲池间惊飞白鹤，光影班驳在净霖发间，他掌内心仿佛握着甚么，有点心不在焉。

“清遥如能活久一些，父亲便没有此等后顾之忧。当年血海危急，苍龙几次翻脸，父亲却置之不睬。”黎嵘说到此处停顿少顷，“恰是因为没法对抗，以是才要假借血海之难。苍龙一死，再无忌讳。”

“兄弟同舟共济。”净霖面无神采，“天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净霖不睬。

净霖说:“你咬吗？”

“本日又无外人。”九天君发笑，“你倒还是这般拘束。净霖, 你说, 何事惹得你们兄弟俩人不顾颜面大打脱手？”

“父亲无端病倒，若非有人下毒，岂会如此！”云生上前呵叱，“你禁止在此欲意何为？黎嵘！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