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3页/共6页]
扣问话缭绕在舌尖,她张了张口,复而又想到了甚么,神采紧绷道:“大人,方才那玉面狐说有很多人要取你脑袋,这……是真的吗?”
鞭炮普通的声音平空炸响,伴随而来的另有激烈的眩光。出其不料的行动让卫夕面露惊诧,早适应暗中的眼睛差点被刺瞎。
夜色深浓,两人接踵无言。
这墨客躺着也中枪,卫夕心头百十个过意不去,“此人……不会被冻死吧?”
火力集合在了南侧官道,稍远处卫夕收了刀,咻咻喘了几口气。血液粒子还在猖獗躁动,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但是刀却像是黏在了手心儿,越握越紧,凸起的枢纽泛着白惨惨的骨色。
卫夕抿了抿规复赤色的唇瓣,“……那他们不会有事吧?”
杀红眼的锦衣卫们重新注入了热血,唇齿间张弛着各种宣泄似得嘶吼,三五两群的围攻畴昔。
但他并未放松警戒,一向守在距她不出一丈远的位置,手中的绣春刀耍的入迷入化,尽量制止贼人去靠近她。
官道被堵,唯有山涧方可逃生。思及此,清秀的眉宇压成一线,他将卫夕护在怀中,踅身面相方才预算好的方位,皂靴悄悄一踏,身轻似燕地飞身而起。
这头刚要猫腰去找牧容,对方却提早闪到了她身前,抬高声道:“你找个处所藏起来,我出去会会他们。”
牧容发觉到了她耐人寻味的目光,发笑道:“别哭丧着一张脸,本官的脑袋哪是这么轻易就取走的。”
天昏地暗中,卫夕已经记不清她到底收了多少刀下亡魂。染血的绣春刀戾气丛生,唤起了躲藏在心底的魔性,逐步吞噬着她的明智。热血呼呼地往脑门上顶,眶子里的白眼仁儿早已被鼓的通红,来一双,她绝很多杀一人。
卫夕:“……”
卫夕有些难以置信,“你疯了?外头如何说也得有二三十小我,你一小我出去不是明摆着找死么!”她攒起眉心,“我跟你一块出去。”
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停在约莫二丈远的位置,听起来不是个小数量。
玉面狐再也压抑不住,尖声嗷嚎起来,五官几次挤压在一起,透暴露一种扭曲的痛苦来。
火堆能带来暖和,也能引来伤害。牧容正要毁灭它,余光却瞥到了蔫头耷脑的小人。
外头天寒地冻,两人身上湿了个透。卫夕冻得嘴唇发紫,恐怕出个好歹,牧容想也没想,出来便把墨客打昏了,顺道脱下了他的棉袍子。
他笑的温暖,跟那带血的中衣两厢映托,激烈的反差让民气水微恙。
胸口那块巴掌大的地界遽然乱了拍数,卫夕慌乱的将视野放在火堆上,瓮声瓮气的支吾道:“大人必然不会死的……”
在她本能的大声呼救后,耳畔俄然传来一个熟谙的声音,“屏住呼吸!”
柔艳的火光里,她脸颊燃着轻微的酡红色,乍看起来透暴露一丝娇憨美态的意味。
萧索的风从柳叶湾吼怒而过,裹挟着冷湛的厮杀声,不加粉饰的撞入耳畔。
这话没说完,牧容手头的绣春刀已经垂直而下,正中他的右臂,将他稳稳钉在官道之上。下一瞬,刀锋一转像右边开划,在空中带出一道弧形血花。玉面狐的右臂近半数被切了下来,只要一点皮肉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