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野夜话[第3页/共3页]

夜晚，山野村店。店外是漫天飞雪，店内是人声鼎沸，暖和如春。店老板从未有过如此好的买卖，现在正满脸堆欢，亲身号召伴计忙前忙后。俄然，只听铁琴一声响，世人循名誉去，只见一个盲眼的老夫，度量一把乌黑的铁琴，坐在柜前，看那架式，大有长弹一曲之意。酒客中有人认出，这度量铁琴的盲眼老夫恰是当下赫赫驰名的弹唱艺人莫老四，因而大喊道：“莫老四，趁着这大口喝酒的良辰美景，你拿出些看家本领，弹上一曲凑兴，在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豪客，必少不了赏钱。”

前面说过，周大仙小事算不准，但卜卦大事常常非常灵验，在坐的都是冲着玄天九玉而来，虽感觉那虬须男人和周大仙辩论非常风趣，却也想听听周大仙关于玄天九玉的卦辞，因而，都温馨下来，一齐望向周大仙。哪知周大仙并不接招，面带一副波澜不惊的神采，奥秘兮兮的说道：“玄天九玉是甚么模样，何时出世老夫是卜不出来的，但老夫已经算定，再过半晌，这里将会有血光之灾，以是固然此时风雪如此之大，老夫亦不会在这里逗留。”说着，周大仙收好包子，拉着周晓玉，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外。

众酒客一听有曲可听，还和玄天九玉有关，齐声喝采，莫老四拨弄了几下琴弦，待四周垂垂静了下来，便再展歌喉，边弹边唱起来。莫老四所唱之事恰是新近产生的一桩灭门惨案，说的是一个修道世家，被仇敌诬告，说其藏有一幅藏宝图，仰仗该图就能找到玄天九玉，随后，一夜之间，这修道世家满门一百七十余口全被杀死于山庄以内。这是一桩谜案，至今未破，莫老四在唱词当中插手了对惨案之惨的各种设想和描述，让人听起来心惊胆战，黯然神伤，一曲唱罢，在世人尚沉浸在惨案之惨的哀思当中的时候，莫老四悠悠长叹道：“有道是，神仙打斗，凡人遭殃，因这玄天九玉，多少人家破人亡，故在小老儿我看来，这玄天九玉毫不是祥物，这玄天九玉到底是个甚么模样，是一块玉璧，还是九块一套，慢说小老儿我一概不知，就算有人奉告小老儿我，我也会捂住耳朵不去听。因为谁若晓得玄天九玉的模样，谁就会成为天下各派权势争夺的工具，到时候，来去存亡皆不再由己。”说着，莫老四向店家支取了分红，摸索着向前面找处所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