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密使下[第1页/共3页]
周平笑着让开火伴的手,道:“我倒不是信不过你,不过我问你,这些日子你日日出去闲逛,只怕弓马的事情都放下了吧?”
两人的目光对视,就仿佛在氛围中摩擦出火花来。俄然,粘罕大笑起来:“你说得对,两个猎人在林子里碰到,谁也是信不过谁的。不过这不要紧,一起喝上几次酒,打上几次猎,就晓得谁是好人,谁是好人了!”他向身后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随员将十余把刀剑弓箭放在地上,笑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吧,便都还给你们吧!”
“人间传言多有言过实在的!”至善笑道:“‘夏人剑’虽好,又怎及的过我大宋汴京军匠打制的兵器?移赉勃极烈想必也见过我大宋的货色,哪一件不是远胜辽人、夏人的?便是这几件刀剑弓箭,辽军火械可比得过?”
粘罕还剑入鞘,又捡起一张弓,以一个里手熟行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拉了个满弓,目光中透暴露赏识之意。他有些不舍的放下弓,笑道:“贵国工匠的技术公然是妙极,便是这几张弓在我等手中都是要传与子孙的。只是不知贵国兵甲如此锋利,为何不能单独击破辽国,要与我军订约结合呢?”
马政接过手札,慎重其事的将其放入怀中,问道:“叨教收信人是谁?”
或许是金人使节到来的启事,周平与薛良玉到了汴京韩肖胄府中后便没有了伴同出使辽国的动静,每日里只是在府中闲呆着。并不晓得内幕的薛良玉刚开端几天还会抱怨,但很快,这个来自乡里的年青人就被东京这个当时最文明、最繁华的多数会所特有的魅力迷住了,与这个天下上绝大多数人所过的那种简朴有趣的糊口分歧,东京人是在街坊、庙会、摊铺、剧院里打发日子的,他们一年到头都有很多闲工夫,每一天薛良玉这个外村夫都能发明新奇风趣的玩意,诸如天汉桥街、临汴大街,马行街、潘楼街,界身、桃花洞,炭巷街道两旁的店铺;大相国寺、"棘盆”旁的杂耍、平话、电影、角抵;李和儿炒栗、霸道人煎蜜、孙妙手馒头、宋四嫂鱼羹、曹婆肉饼、薛家羊饭、张家乳酪的吃食。薛良玉的确不敢信赖,在这个天下上竟然有如许一个都会;有这么多人过着如许一种完整分歧的糊口,比拟起东京人,他之前所过的是一种多么古板、多么有趣的糊口呀!他就像一只方才钻出蛋壳的幼鸟,被蛋壳内里的阿谁灿艳多彩的天下给惊呆了,在他从这类板滞中规复过来今后,就开端叽叽喳喳的向本身独一的火伴倾述。但是让他活力的是,周平的态度是那么的安静,一边给本身的弓弦涂蜡,一边不时点点头,嗯上一声,就仿佛他听到“树叶掉了”、“麦子熟了”这些故乡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
“我那里及得上他!”急的神采涨红的薛良玉从床上跳了起来:“那力量,那技艺,公然不愧是殿前司的懦夫,宿卫官家的豪杰!传闻当年他在殿前司时,三衙当中,无一人能抵挡的住他三个回合,以是才得了个外号‘小关索’,那是多么威风!”说到这里,薛良玉脸上暴露了神驰的神情。
“如果禅师情愿留下,那是最好!”粘罕也已经看出至善夺目强干,言辞便给,在使团中也应当是个首要人物,马政作为使团的首级必定是不能留下的,留下至善也是不错,当即点头应允,他却不晓得至善实在是个“编外职员”。一旁的马政见状,也只得点头应允。因而他与粘罕便商定他带着其他人引领渤海人李善庆、女真人小散多、渤达,照顾国书与北珠、生金、貂皮、人参、松子等礼品渡海来宋,而至善则与别的五名兵卒留下作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