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甲第[第2页/共4页]
王萦跟着来,全然不知秘闻,看着这场面,一脸懵懂。
这时,火线有车马声传来,徽妍感觉不好再立足,对王萦说,“归去吧。”
待得请出去,徽妍看去,恰是李绩。
徽妍发觉了,跟着望了望,晓得她是在看畴前的故居。
王萦看到那女子,面色忽而一变。
她们二人来长安,已经近旬日,比当初奉告母亲的日子迟了很多天。昨日,家中来书,戚氏催着徽妍和王萦归去。徽妍猜想此番约莫不轻易善了,便与王萦一道在市中买了巾帼金饰等物,好归去讨她欢心。
“尔等这就解缆么?”徽妍看看他身后那队满载的骆驼、马匹和十几个火伴,问道。
“萦!”徽妍焦急,也顾不得面色丢脸的何瑁,忙追上去。
徽妍将契书拿出来,递给李绩。
李绩哂然。这时,中间的吾都亦笑,“汉人女君,你可知,为何一匹六百钱的缯帛,卖到胡地却要翻上二三倍,乃至十倍代价?”
徽妍面色不改,内心却晓得这个数是合适的,此人确是行道中人。
王萦眼睛一亮,点点头。
李绩和吾都互换着眼神,没说话。
“石云,那是石云么?”她开口问何瑁,“你怎会与她在一起?”
“是。”李绩说。
“瑁,出了何事?”这是,马车中一个声音传来,细竹帘被挑开,一个女子探出半个身来,瞅着他们。
“骗则更不至于。”徽妍滑头一笑,瞅瞅周浚,“我与他们说了,姊夫是平准令丞。”
长安很大,皇家的未央宫、长乐宫、明光宫、桂宫、北宫占有了城南,此中,未央宫的北阙和东阙以外,是权贵们的寓所,称为被阙甲第和东阙甲第。而身份低些的朱紫以及平常百姓,则居住在城北的一百六十个闾里。
徽妍听着,心中亦是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抚才好,只能紧紧搂着她,“萦,你另有我,另有母亲和兄姊。萦,莫哭啊……”
徽妍笑了笑:“尔等此去胡地,那些骆驼确切要载我的货,可返来之时,也必是满载李君的胡货。胡地的特产,在中原亦可卖得大代价。更别说这些素縑,你卖出去的价,定然不会低于四万钱,李君,这已是无本的买卖,若不肯亦无妨,我可寻下家。”
何瑁点头,脸上有些绝望之色,却仍满面笑容,“如此,未知女史与萦住在那边,我……”
“这不必担忧。”徽妍道,“长姊,我在王庭见过很多商旅,这些人,对骆驼最是宝贝,多一头骆驼就是多一份卖货的钱,死了人也不能死骆驼。”
王萦跑得很快,待得回到马车旁,扑在边上大哭起来。
“是何奉常的孙子,何瑁。”王萦小声说。
甲第中居住的都是权贵,到处高屋大宅,非常温馨,马车走在路上,能听到辚辚的反响。快到旧宅的时候,徽妍与王萦下了车,步行畴昔。
剩下的素縑还要回陕邑采办,徽妍与李绩商定,七今后,在西市柳里街□□货立契。
周浚一愣,对王缪苦笑,“我与你说甚么来着,莫再担忧了,你这mm,虽有个女史尊号,可比我还奸滑。”
“那些素縑,我返来付你两万钱。”李绩坐下来,就这般说道。
“一些识得的人。”徽妍简短地说。
徽妍想起来。前番,王缪曾奉告她,家中为王萦许过婚事,对方就是何奉常的孙子,现在看着这个叫何瑁的男人,当就是王萦的那位前未婚夫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