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田[第3页/共4页]

天子不再留，让她下去。

徽妍看着她们，却不由地又想起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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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女史，是太傅亲身向先帝求的。”最后，还是阏氏奉告了她真相，“先帝虽不满太子，亦早有废太子之意，却因碍着董氏，不会对太子动手，而旁侧之人则必受迁怒。太傅若想抽身避祸，只能向先帝表白偶然参与董氏之事。彼时你已选入宫中，退无可退，最好的前程，便是让你做我的女史。徽妍，你细细来想，单于有求于汉庭，便不会虐待你我，你可保性命无虞；而当时女史无人肯做，太傅荐了你来，是功绩一件。同是对太子动手，少师张珣拘死于狱中，而太傅不过革爵离职，为何？先帝还是念了情。”

但也就是动乱产生以后，徽妍才垂垂晓得了当年父亲那番话的玄机。

天子那天召她扣问匈奴的事，不是奥妙，徽妍听得这话，少顷，苦笑答道，“多谢内侍体贴，只是妾久别家人，母切身材老迈，总该伴随在侧。再者，若家父活着，只怕头一个要妾回籍的人，就是他呢。”

“还返来么？”梁妙道，“女史，你去看了家人，还是返来吧，长安多好……”

徽妍见他们这氛围有异，迷惑地问，“出了何事？谁是田康？”

“陛下真是辛苦啊，出一趟来还要操心匈奴。”

本日在天子面前，徽妍曾受宠若惊。得了他最后说的话，忽而安静下来。天子对本身的体贴，是出于对父亲的感念，那么也就无可厚非了。

送行的人和朔方城的贩子房屋被挡在车帏以外，车马辚辚出发，再度踏上归程。

张挺看着她，略一思考，却道，“女史，你果然决意不回都城么？”

“女史，你还是要去弘农么？”李芝问徽妍。

室中只剩下微不成闻的进食声，另有翰札翻动之声。

他成为天子的过程，仿佛与徽妍的家属无关。

徽妍亦是欢畅，问他，“我兄长在那边？他们都好么？”

徽妍行了礼，回身正要走，却听天子将她叫住，“女史。”

徽妍略一思考，道：“禀陛下，妾未敢擅定。”

正胡思乱想，她瞥见天子伸手拿茶杯，赶紧垂眸，假装一心一意用膳。

徽妍点头：“恰是。”

徽妍吃了一会，忍不住抬眼，瞥见天子正核阅奏章的侧脸。他很用心，仿佛全然没把她当一回事。脸上没甚么神采，就像畴前徽妍在宫里碰到他的时候一样，木无别人，自带几分冷峻之气。

曹谦面色一变。

父亲确切曾经教诲过天子，在他当太傅之前，先帝曾经让他到宫学里教课。当时徽妍还没有进宫学，不晓得详细如何，不过父亲回到家里，曾经夸奖二皇子聪慧，若肯用心学习，定是诸皇子翘首。

“管、管事！”他上气不接下气，“那田、田康……又来了！”

“冒问一句，车内但是王氏的女君？”徽妍听到一个熟谙的声音。

徽妍从小发展在长安，对这里有很多的回想，另有很多朋友。但返来很多日，她没有登门拜访谁，也没有人来拜访她。分开长安之前，她特地去了一趟畴前的家宅。只见门庭还是本来模样，出入的人却全然陌生。守门的仆人见徽妍站在门前，不明以是地打量过来。徽妍不想再逗留，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