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诘问（上）[第1页/共3页]

赵弧神采一变，少顷，讪嘲笑了笑。

他气势汹汹，徽妍唬得心头巨震，“妾……妾不敢！”

“妾惶恐！”徽妍道，“陛下若煌煌之日，妾诚恳敬爱，从未勇于别人相提并论，更不敢有摧辱之心！陛下，妾曾言，只求为闾里之妇，未敢苛求繁华，此亦父亲之愿。司马府君之父司马侍郎，与妾父乃故交，两家成心成后代之亲，妾与府君故得结缘。于妾而言，司马府君虽鳏居有子，却风华高洁，无损其德行，妾得入其门庭，亦妾之幸也！陛下若降怒，妾虽死无怨，然此言俱是肺腑，伏惟陛下明鉴！”

徽妍点头，与侍婢一道随他入内。

她不晓得天子是如何得知这事的，但遐想到前次在清漪殿的事，心头仿佛风过苇塘，一阵慌乱。

“这……”王缪又是惊奇又是感觉好笑，“大鸿胪府竟真的来召你了，他们安晓得你在长安？”

货栈以内，公然别有洞天。穿过两道院门，内里的热烈被挡在了墙外，只见屋舍整齐，另有花木装点。

徽妍心跳得缓慢，慌乱之下，只觉眼眶发涩。

还未出门，却听家人来讲，外头来了人，说是大鸿胪府的，要见徽妍。

王缪想了想，对徽妍道，“如此，我觉得，倒不如应了赵弧。不必费很多力量，在家中便可收钱。”

王缪道：“他本日登门而来，说想见你。”

徽妍惊奇地看着他。

“尚书丞司马楷，是么？”他不紧不慢，“朕记得，他鳏居多年，另有一儿一女。”

一辆标致的马车停着，不算富丽，却看着不凡，比平常所见的马车大，面上的黑漆锃亮照人。

徽妍道：“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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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么，说怪也不怪。”他说，意味深长，“徽妍，经商取利，最要动静通达，总坐在家中是不成的。”

未等她回神，天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车上。

她暗自深吸口气，心一横，再度伏拜。

“朕是来道贺的。”天子淡淡道，“传闻你订婚了？”

“只说是要事，详细启事，小人也不晓得。”那人语气谦恭，“府中催得紧，还请女君上车。”

“禀陛下，”徽妍晓得否定无益，小声地从实道，“此事方才议定。”

“这礼看着可不轻。”王缪皱眉，“家人不会办事，他登门送礼，若被人瞥见但是费事。”

少顷，她点头，“如此，多谢赵公一番美意。此事严峻，我还须与家中商讨。”

“女君公然聪慧。”他道，“此事说来，全在女君所托的那胡人李绩身上。”

徽妍点头：“长姊，贩素缣不过一时之计，可与西域买卖的物什，多了去了。”

赵弧笑道：“上回是小人未识宝贝，女君的素缣乃上品，千钱一匹亦是值当。”

天子忽而嘲笑一声，话语听起来咬牙切齿，“你上回说太傅不肯你入宫，推拒了朕。现在，你却要给一个鳏夫做后妻，还要做两个孩童的后母？……你昂首！”

第二日，徽妍写了信给曹谦，将买素缣的事细细交代，让家人快马送回。而后，她想着昨日另有些细处未商讨，想去再见一见李绩，因而换衣打扮，向王缪奉告了一声。

“晓得朕为何来么？”天子问。

傍晚时，周浚到家，见徽妍一脸苦衷的模样，扣问了原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