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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焘上前，劝道，“现在都了然了，陛下还纠结甚？虽主使之人还未知，可女史确切无辜。昨日争论一场，女史必是悲伤，陛下该安抚安抚才是！”

王恒天然不敢说李绩，按着家人教他的话，支吾道，“臣二姊……臣二姊敬受陛下之恩，然……然她仍在习礼，不便入宫。”

王恒讪讪：“禀陛下，说了……”

“王子居次已经懂事，用膳入寝，自幼宫人顾问。”徽妍道，“至于我，现在还在禁足当中，不成违命。”说罢，自往堂后而去。

死要面子……

天子神采有些不安闲，应一声，却看向杜焘。

他是天子的陪侍，昨日宫中之事，天然晓得。徽妍与天子争论，他从同僚口中得知了后果结果，亦是焦急。无法身在宫禁，不得走开。

府吏道：“禀陛下，臣往申平乡中查问。申闰幼年丧父，家中有老母妇人，另有后代五人，为佃客，长年务农。村夫对申平大多怨怼，皆因其畴前好赌，欠下亲朋大笔财帛。其当年卖身入宫，除了还债，亦是为避债。不过臣查访之时，从村夫丁中闻得一件非同平常之事。申平的母亲老婆，一贯糊口贫苦，家无斗米。上月，申平返来一趟，俄然将债务都了债了，还为家中补葺房屋，购置了新衣。村夫都说，申平是在宫中受了犒赏。”

王恒一愣，看着他，忽而明白了甚么，面色不定，未几，又求证地瞅向天子，“陛下……”

的确岂有此理！

“王车郎，好久未归家了吧？”这时，杜焘缓缓道。

“再奉告女史，王子居次甚是驰念她，都不肯用膳入寝。”杜焘拍拍王恒肩膀，疏忽天子割人的目光，笑眯眯，“陛下说，她若得闲，请她到漪兰殿看望看望。”

天子听着，目中寒光一闪。

“陛下但是身材不适？”有人悄悄问徐恩。

徽妍闻言，目光动了动。

“申平并未奉告家人，不过臣等在他家中搜出了些钱物，据其妻供称，都是申平带回家中的。臣各遴选了一些带来，请陛下过目。”府吏说罢，将一只布包呈上，翻开，只见内里黄澄澄的，都是赤金珠玉等物。

“早膳另有么？”徽妍道，神采安静，“盛些来。”

表情一振，天子立即将王恒宣上殿，却见只要他一人。

王萦点头，当真道，“不但母亲，我等也觉得二姊无罪恶。”她说着，面色发红，看着徽妍，“我……嗯，我也是。二姊，你不管当不当皇后，都是我二姊。”

“他若放了，才必然会说。他们未脱罪，我便不是明净。”她轻声道，说罢，看向王恒，道，“此事我晓得了，你复命便是。”

王恒忙又施礼，大声道，“诺！”

徽妍深深吸一口气，抬开端来。

天子看着，眉头皱起。

“陛下让你来讲的？”陈氏忙问。

王萦心底叹口气，把她的简册拿起来。

“臣敬诺！”他大声道，向天子再礼。

“为何是朕去安抚，朕全错了么？”天子却还是冷硬，“她对朕瞒着胡商之事怎不说！”

杜焘一派安闲，走到王恒面前，看着他，和蔼道，“王车郎，方才廷尉向陛下禀报了些事，刚巧与王女史有关，故而请王车郎过来。”

“来带个话！”王恒说着，却一脸奥秘，朝堂后望望，问戚氏，“母亲，二姊呢？”

杜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