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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缪啼笑皆非，“母亲真是……我方才还觉得母亲竟不准，吓了一跳……”

“你莫寻借口，你心中想着何事，老妇还不晓得？”戚氏“哼”一声，“全都拿老妇当三岁小童来耍弄，老妇岂有那般受不得惊，老妇走的桥比尔等走的路还多！”

戚氏看着他，亦淡淡一笑，缓缓道，“劳奉常顾虑，妾甚好。”

“禀陛下，”戚氏忙道，“只来过两三回。”

徽妍闻言，大喜过望，昂首望向戚氏，眼圈忽而一红。

天子却似无所觉，叮咛刘珣将蒲那和从音带去寻保氏，对徽妍道，“夫人行走，想必累了，还是上殿说话。”

殿中早已设好结案席，世人分位次坐下。天子在上首，戚氏和徽妍同席，王璟和陈氏、王缪和周浚各据一席。陈氏在殿外时，担忧小童喧华，让王萦带着他们玩去了。

“朕既扣问夫人之意，应许与否，自是在夫人。”他答道。

“夫人莫急，徽妍就在火线殿中。”天子莞尔。

就是这般带过来啊……

少顷，戚氏长叹口气。她转向天子，忽而一拜，“陛下，本日之事，老妇实骇怪，欲与小女辞职说话，伏惟陛下恩准。”

何家世人看到王家世人跟在天子身边，特别是看到戚氏，皆骇怪猜疑。但天子在前，世人恭恭敬敬伏拜施礼。

今后今后，两家再无来往，形同陌路。现在再见面，想起前事，天然免不得难堪，

戚氏闻言，忙道，“岂敢！”

一向到他身影不见，好一会，世人面面相觑，才终究吁出一口气。

天子看着他们，莞尔，“奉常当年与太傅相善，想来与夫人亦熟谙。”

何奉常一家，本日亦是大家打扮光鲜。何瑁跟着父母，站在何奉常的前面，与王萦视野相触时，有些难堪。

“陛下走远未曾？”陈氏小声道，“到殿门去看看？”

王缪哑然。

王萦跟在前面，忍不住转头瞅瞅那一干人等，只见他们面面相觑，神采各别，心头莫名的欢畅。俄然，她发明六皇子打量的目光瞥过来，忙正色，转头看向别处。

“朕欲立徽妍为后，未知夫人意下。”

溪水勾连宫中各处水景，宜春殿偏殿连接林苑之处，溪水会聚成另一处水池，宽广的水面上，冷风拂面，波光粼粼。池畔错落的水榭，环绕着一处凉殿。

过了会，她又到处寻觅徽妍的身影，内心感觉奇特，这般要紧时候，她为何恰好不在？正胡思乱想间，火线又有人拜见天子，待得照面，王萦神采微变。

戚氏又诘问了一番徽妍与天子的过往之事，面对着世人，徽妍虽羞怯，还是大抵地说了一番。

戚氏紧道：“你可要想清楚，他是天子，嫁他可与嫁别人不一样！你将来若受了委曲，家中甚么也帮不了！”

戚氏亦神采一动，望着天子，半晌，又看向徽妍。

戚氏也看着她，面色阴晴不定。

他看看徽妍，弯起唇角，对戚氏道，“夫人，朕有一事，欲问夫人之意。”

戚氏看着他，正待答话，却听天子道，“不了，夫人正与朕游苑。”

天子对他一点头，不再多言，持续与戚氏前行。

戚氏看到他们，神采亦微微沉下。

她望着戚氏，双眸尽是等候。

戚氏沉吟，却看向徽妍。

心中正不安，俄然，蒲那说，“徽妍，母舅！”

天子讶然，知她多想，和蔼地说，“夫人莫惊。朕前番到府上看望，不欲惊扰，故而瞒骗夫人，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