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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欣喜的是，漠北的事停顿甚快，皆是顺利。比来传回的战报上说，右日逐王纠集十万部众，打击王庭，而右贤王麾下有十多部反戈投向了右日逐王。右贤王阵脚大乱，已经开端撤离。杜焘在奏报中掌控实足，说若右贤王若往北，会碰到郅图水部众堵截，往南则会碰到汉军，唯有往西，但是那边有左温禺鞮王。杜焘所虑者只要一事，如果二人和解，合兵一处，战事将会迟延。他在奏报中问天子，汉军是否当即反击，以防此事。

“不为何，志不在此罢了。”徽妍苦笑，停了停，道，“不过现在又不一样，过些日子，我便要到宫中去奉养王子居次，这女史，只怕还要做下去。”

宫人们看着两个小童委曲得要哭的脸，面面相觑，皆是无法。

王萦脸一红，倚在徽妍肩上不美意义地笑。

蒲那踌躇了一下，小声道，“母舅，我还想听别的。”

宫人们赶紧伏拜，两个小童面上一喜，忙朝他奔驰畴昔。

徽妍在心中理了理干系，仍不解，“如此说来，李君母亲当是匈奴人，怎会去了蒲类？”

“此事，我在长安亦曾听人群情过。”他说。“只是漠北现在仍在乱中，若入冬还未安定，关隘皆封闭，货色运不去，便是大害。风险太大，故而仍无人动手。”

二人闻言，皆是一喜，立即说好。

天子哑然，想了想，脑中一片苍茫。

见天子来济急，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给蒲那和从音宽衣。待得换衣洗漱过后，三人躺到榻上，天子看着两个小童乖乖躺着的模样，唇上不由又挂起浅笑。

迩来气候虽热，雨水却未几，回弘农的门路甚是顺利，第三日午后，便到了宅前。

天子看着他们，浅笑，“徽妍不在亦无妨，本日与母舅一道寝息如何？”

“我也不睡，徽妍说她去几日就返来的，母舅也说会过来看我们。”这是蒲那的声音。

“但是长嫂与你说的？”她看了看戚氏那边，苦笑，“这你不必担忧，你姊夫待我如何你也晓得，他若真是肯从了大人，来长安之前我就回弘农了。”

“……”

周浚笑道：“大人收下便是。小婿与缪不得常回弘农看望，只好买些药材聊表情意。”

李绩唇角一弯，“我外祖父将我母亲嫁到蒲类，不出数年，丈夫便归天。厥后我父亲行商颠末蒲类，我母亲看上了我父亲。”

徽妍笑笑，与陈氏对视一眼，目光各别。

戚氏担忧着弘农的孙子孙女们，第二日一早，便清算行囊，备车回长安。

“未知李君可成心做货栈？”徽妍道，“如赵弧那般，做得稳了，亦大有可为。”

安设诸事以后，徽妍请来曹谦，向他扣问李绩和素縑的事。

宫人将烛火熄掉一些，放下帷帐，蒲那和从音一左一右，小鸟一样靠在天子身边。

天子不让步：“徽妍说了，过些日子就返来。现在也未过几日，你二人便不乖了么？”

李绩点头，笑笑，“长安货栈浩繁，我等外方之人，若要入行只怕须破钞很多光阴财力。且我等行走惯了，做不来局促一地之事。”

徽妍点头，想了想，亦是一笑，“我有一途，未知李君志愿。据我所知，漠北之乱，不久即将安定。经历此乱，匈奴元气大伤，而入冬以后，衣食将成首患。本年中原还算风调雨顺，若无不测，秋收将大丰。粮贱则布贵，李君趁此时布未涨价屯布，秋收以后屯粮，入冬时一并运往匈奴，当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