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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奉告她,当年,她远走匈奴,王兆被罢官夺爵,虽一家人都安然,对他倒是重击,乃至烦闷而终。先帝待他,实在不成谓不好,只是这君臣之情,最后不能算得善终。现在天子亲身来墓前祭拜,可算是弥补?
天子点头,看着她,神采随和,“鄙人听闻太傅归葬其间,本日路过,欲往祭拜,但不知墓在那边,现在碰到女君,倒是恰好,未知可否指导。”
戚氏等人这才想起来,暴露了悟之色。
“公子,”徐恩走过来,声音客气,“现下,是回陕邑,还是……”他眼角瞥向徽妍。
徽妍心中不知该欢畅还是该担忧,不由瞅向徐恩,只见他眨眨眼,神采无异,仿佛已经习觉得常。
才要登堂,徽妍便看到了堂外摆着陌生的鞋履,讶然,瞅了一眼内里,忙问家人,“有客?”
王萦听了,甚是欢畅,“如此,母亲正在堂上,还请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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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没说完,俄然看到走上堂来的天子,另有前面的徽妍,打住。
他说话温文和蔼,楚楚衣冠,正襟端坐,活脱一名翩翩儒雅教养上乘的君子。
天子看到她,暴露笑容,礼道,“萦女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待得媒妇出去,世人的目光纷繁集合在客人身上。
“公子请。”徽妍对天子道。
戚氏笑意盈盈:“小女未曾许配人家,不知这崔公的公子,年方多少?”
谁也没有说话,看着他行动闲适,徽妍内心又开端七上八下。她看看天气,心想,现在已是午后,天子出来应有好久了,会回陕邑去吧?
王家人对故旧一贯热忱,现在这二人登门,虽畴前不了解,也欢畅得很,待为上宾。家人呈上时鲜果物,另有各式小食,将二人面前的案台摆得满满。天子世人酬酢些旅途之事,他亦不拘束,言语间温文和蔼。
祭拜结束,天子四下里看了看,道,“太傅生前爱竹,归宿于此,他当是喜好。”
天子莞尔,道,“夫人言重。鄙人与王太傅,亦不过数面之缘。当年鄙人曾在太学中受王太傅教诲,本日与徐兄路过弘农,思及太傅恩典,特来拜见。”
扫墓以后,天子徐行踱出竹林。徽妍跟在前面,不时抬眼瞅瞅。他的个子大抵比王恒还要高一些,徽妍平视,只能看到他的后颈。劈面而来的风中,似带着淡淡的味道,仿佛是天子衣服上熏的香气,仿佛又不是。
天子点头,又谛视了一会王兆墓,目光安静。
戚氏对天子仿佛特别猎奇,问,“听公子口音,当是长安人?”
“看来府上有客。”媒妇瞅着天子,又看看徽妍,神采很有计算,半晌,意味深长地向戚氏道,“想来,妾来错了时候。”
不过如果真是平常弟子,徽妍并不必亲身指引,遣两名家人带路,再禀报王璟便是。但是天子么……她瞅瞅他的神采,却甚么情感也看不出来,一贯的滴水不漏。
他们的目光早已经在本身身上转了好久,徽妍自知躲不得,忙道,“我行至田庄外时,恰遇得刘公子与徐内侍,方才引二位去谒了父亲之墓。”
天子答道:“来祭拜太傅,顺道看望戚夫人。”
他明显也听到了,微微抬眉,“媒妇?”
“槐里。”徽妍停了停,弥补道,“妾去探视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