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舅舅[第4页/共4页]

金玉郎真是累了。

金玉郎是问一答十，傻子似的，一点也不给他娘舅留脸。段人凤听到最后，感受这娘舅都不是普通的不靠谱，便问道：“那我们此次去投奔他，能行吗？”

“那你为甚么还要跑到这里来出亡？”

金玉郎无精打采，冷着一张面孔：“大哥要杀我。”

段人龙点点头：“也有理，那就再等等，不胡涂了再归去。”

陈七爷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倒是放松下来，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怕他惦记，不怕我惦记？平时对我千躲万躲的，恐怕我沾了你的光去，恨不得和我划道边界；现在发明金效坤底子没拿你当亲人，才又认得我这个穷娘舅了？玉郎，娘舅并不是要跟你翻旧账，只是我想着，做人也得讲讲知己，自打世上有了你这小我，娘舅就拿你当个宝贝，每天带着你玩，厥后出了那事，要不是娘舅帮着你护着你，你还能有明天吗？不消金效坤脱手，国法就先把你给毙了。”

娘舅见他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更加认定了他们是没见过世面的青年门生：“那如何能行？明天太晚了，二位先好好歇息一夜，明天我和玉郎再重谢二位。快快快，出去出去。”

金玉郎将声音又抬高了几分：“爸爸是因为脑充血才归天的，发作脑充血之前，我闹脾气，和他吵过一架。吵完不久，爸爸就发了急病，当时我们是在天津家里，家里没别人，我吓坏了，只好找了娘舅来帮手。从那今后，他就总向我要钱，我也是为了躲他，才搬去了北京家里。到了北京以后，我还给他汇了几次款项，因为我怕他去对我大哥乱讲，爸爸在遗言上偏疼我，大哥早就对我有定见，如果娘舅和他通同一气，他们或许会把我送进大牢里去。”

“可我如果不归去，娘舅也饶不了我。”

“不是，是逼我回家和大哥对证。”

这回，院门开了一线，一只眼睛贴上来向外看了看，紧接着向后一退，大门也随之开了一扇：“玉郎？真的是你？”

金玉郎瞪了他一眼：“只怕家没分红，我先死了！”

陈七爷被他堵得没了话，沉默半晌以后，才道：“那你现在筹算如何办？你是我的亲外甥，你在我这儿住一辈子，娘舅都没定见，可时候紧急，大后天就出殡，我们总不能坐等着看金效坤抢你的钱。为今之计，我想你还是得壮起胆量，先回家去，归正金效坤总不敢当众宰了你。你先把钱守住，如果有他行刺你的证据，就更好了，我们上法院告他去，就算治不死他，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金玉郎，来找娘舅。”

说完这话，恰好三轮车也停了，段人凤扶着金玉郎下车付账，然后和蔼喘吁吁的段人龙并肩站了，让金玉郎单独上前打门。金玉郎还是有点瘸，东倒西歪的在大门前站住了，他扬手开端啪啪的打门。院子里头立即亮了灯光，有个半大孩子问了声“谁”，金玉郎朗声答道：“是我，娘舅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