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雅骚第四[第1页/共4页]
这套白衣叠得非常整齐,令人发指,仿佛乌黑的豆腐块,连抹额都折得一丝不苟。魏无羡把手伸出来翻找通行玉牌时几近不忍心弄乱它。超出丛丛兰草,他随眼一扫泉内,俄然定住了目光。
但魏无羡毫不是因为甚么看美人出浴被震惊了是以移不开目光。再美他又不会真的喜好男人。实在是此人背上的东西,教让他移不开目光。
这时,泉中之人转过了身,锁骨之下靠近心脏的处所,另有一个清楚的烙印。看到那枚烙印时,魏无羡的讶异之心霎那冲上了颠峰。
目送蓝曦臣拜别后,蓝忘机道:“拖出来。”
魏无羡一边感慨,一边喝完了一坛。他酒量极好,酒瘾又大,想了想,蓝忘机欠他一坛天子笑,这么多年了总得收点利钱,便又喝了一坛。正喝得鼓起,俄然灵光一闪。要通行玉牌,又有何难?云深不知处境内,有一片冷泉,奇效甚多,供本家男人弟修行所用,传闻有埋头清性、驱除邪火等奇效。下冷泉的时候总得脱衣服,他衣服都脱了,还能用嘴叼着那块玉牌不成?
魏无羡只得又回了静室。
这一拖出来,再出来可就难了。当年来听学,各家后辈人手发一只通行玉牌,配在身上才气出入自在,不然没法穿越云深不知处的樊篱。十几年畴昔了,守备只会更严,不会更松。
“……静室?!”
苦也!本觉得被紫电抽了一鞭子,应当甚么思疑都洗清了,他一时飘飘然,再加上这张嘴向来轻浮爱调笑,便顺口恶心了蓝忘机一句,岂知蓝忘机底子不按之前的套路来。这是甚么事理,难不成一别经年,他修为高了这么多,气度还反而变狭小了不成?
云深不知处禁酒,就因为这个,第一次见面,他俩就打了一场小架,蓝忘机还打翻了他从山下姑苏城里带上来的一坛“天子笑”。
泉中之人身形高挑,肤色白净,长发乌黑,湿漉漉地拢在一侧,腰背线条流利,美好而有力。简而言之,当是个美人。
恰是姑苏蓝氏家主蓝涣,泽芜君蓝曦臣。
魏无羡不明就里。世人则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欢畅?魏无羡细心看了看蓝忘机那张脸。
他遇任何事,内心都不会真急,负动手在静室中来回踱步,信赖迟早能有对策。那股沁民气脾的檀香之气冷冷僻清,虽不缠绵,自有动听之处。他闲来瞎想:“蓝湛身上便是这个味道,想来是在这里练琴静坐的时候,香气沾到了衣服上。”
尚未辩白完,高傲门当中,迈出几名白衣修者。
此人和蓝忘机劈面而立,竟如照镜子普通。只是蓝忘机瞳色极浅,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倒是更加温润平和的深色。
魏无羡愁眉苦脸。
蓝忘机去见他叔父商讨闲事,魏无羡则被摁了出来。蓝忘机前脚走,魏无羡后脚出。在云深不知处晃了一小圈,公然不出所料,没有通行玉令,就算翻上了几丈高的白墙,也会立即被结界弹下来,并敏捷吸引在四周的巡查者。
蓝曦臣点头:“一同商讨金麟台下次的清谈会。”
大梵山一夜后,他底子没有机遇重召温宁,也没有机遇切磋温宁为甚么落空了神智,更不晓得他又是为甚么会重现人间,就被蓝忘机提了返来。
魏无羡抱着小花驴,哭得更悲伤了,拿头撞了撞驴子。
木板翻起今后,另一股本来混在檀香里不易发觉的醇香满盈开来,七八只圆滚滚的乌黑小坛子挤在一个方形的小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