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驾崩[第1页/共2页]

安平公主昂首望着那间灯火透明的大殿，俄然步子有些迟疑，拉着顾明珠的手更是用力：“明珠，贤人他……阿娘这是要做甚么？”

好一会，太后才渐渐转过身，一丝不苟的妆容难掩眼中的暗淡，看着安平公主与顾明珠：“你们来了。”

太后也没有理睬她们，只是目光凌厉望向顾明珠：“你去清算一下吧，宫门开了就回将军府去。”

安平本来睡眼惺忪的神采顿时一惊，神采煞白，不由自主望向顾明珠，眼中尽是惊骇不安。

外殿一片死寂，内殿倒是传来一阵骚动声，有人惊骇地低呼着。

太后这才放缓了语气：“你放心去吧，本日显王与显王妃会来陪着我，帮着办理宫中的事。”

宫婢缓慢出来，满脸是泪扑通跪下：“太后娘娘，贤人他……”

顾明珠点点头：“我去博陵以后便未曾见过父亲。”

顾明珠也低下头，对于贤人的死，她并没有甚么悲戚之感，她未曾健忘影象中东宫里那张狰狞可骇的脸，那令人欲呕的丑事，也没有健忘掖庭宫中皇后临死的哀嚎，只是她对安平的哀痛有所不忍，不肯意让她更难过。

顾明珠也拜伏下去：“太后娘娘。”

又叮咛含绿去端了热酥酪来奉到太后跟前。

不等她们多想，已经随含绿到了大殿，大殿当中并无甚么人，只要寥寥几位宫婢瑟瑟在殿中跪伏着不敢起家，太后倒是一身明黄九凤翟衣，高束发髻簪金凤吐珠钗，鬓边的银发都已被整齐梳在耳后，耳边的明月珰灼灼刺眼，她背对着世人立在殿中，看向被屏风隔开的内殿，那边面医官们正在繁忙着。

太后倒是垂下了眼：“天一亮你就出宫去吧，顾二娘子的身后事，你一个作姐姐的不能不去看一看，再与你父亲叙叙别情，日落之前回宫就是了。”

那两位顾明珠面熟的女官屈膝应下，送着顾明珠出了殿去。

太医丞等人一脸惊诧，宫婢们也都怔住了，只是没有人敢开口扣问，这件事事关严峻，谁都怕会被卷出来。

顾明珠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栗，手紧紧攥着绣着澜边的衣袖，好一会才扯出一丝笑容来：“是，多谢太后娘娘的恩情。”

太后是要……

贤人是在丑时一刻殡天的。

那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太后一向笔挺的身子毕竟晃了晃，扶着案几才稳住了：“唤太医丞来。”

固然内心已经猜到大半，但丧钟未响，谁也不敢妄加测度，都只是揣着不安的心坐在马车里向太极殿来。

顾明珠内心一沉，伸手拉着她，定了放心神，与宫婢道：“晓得了，快服侍殿下梳洗，我们这就畴昔。”

太后一动未动，神采木木怔怔，一句话也未说，还是安平公主哭出声来：“大兄……”

太后挑了挑眉：“你二mm过世，一家人怕也是惶惑不成整天了。”

却并没有说要发国丧昭告天下，也未曾安排贤人的丧仪。

顾明珠那里会不懂是甚么意义，低低叹了口气，不再多问，上了马车跟着她们一道朝着宫门外去了。

她心沉到了谷底，倒是面上更是沉着，与安平公主在榻席上坐下：“太后娘娘歇一歇吧，还只是丑时。”

她招手唤过身后两位女官：“你们帮着郡主清算安妥，一道去将军府帮着办理顾氏的丧仪。”

惯常在宫中保卫的金甲卫都已经被清理调走，这些虎贲卫的兵士并不认得安平公主几人，径直将她们拦在了门外，还是刚选到太后身边服侍的大宫婢含绿迎出来，这才放了她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