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牙刷[第1页/共4页]

刘婆子赶紧道：“费事董娘子了，才刚听你说还要去给李家大房的九姑太太梳头？他们家端方大，别误了时候，我送你出去。“

并且周氏垂垂发明，家中的侄女能能写会算，确切便宜。每逢需求钞缮账目标时节，把李绮节叫到跟前，听她念念有声，哗啦呼啦划下一串串标记，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常常别人要算上一天的账目，她不要半个时候就能全数算完，还算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一点弊端都没有。

梳洗过，李绮节按例先去婶婶周氏房里问安。

梳头娘子陪笑道：“蜜斯选的好，这朵花正衬太太的好边幅！太太脸庞端方，是有福相之人，蜜斯……“

刷牙的牙粉是从瑶江县的牙粉行买的，三百文钱一小匣子，充足用上几个月。

李绮节重视到宝鹊脸上害羞带怯，腕上多了一只白玉绞丝镯子，微微挑眉：看宝鹊的神情，家里应当要办丧事，可宝鹊才多大，这就要嫁人了？并且她要嫁的相公是谁？莫非是家里的长工？

李绮节会心，放下青花折枝蔷薇斑纹茶盅，脆声道：“你去厨房让刘婶煮些粥饭，拌几样小菜，切几个咸鸭蛋。“

哪怕李家嫡支向来没脱手帮过李大伯和李乙，乃至底子记不清兄弟俩姓谁名谁，他们还是得对嫡支亲族恭恭敬敬，不能有涓滴怠慢。

李子恒学了几年，除了点头晃脑装深沉，啥都没学会。李绮节倒是学得分外当真，在这个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初，她必须趁着年纪小多学些知识，免得将来长大到处受掣肘。

恰好便利李绮节光亮正大地应用上辈子堆集下来的学问。

李大伯鼓励李绮节读书，隔三差五还带着女扮男装的她外出游历，周氏很有些看不惯。不过周氏固然脾气急，但向来推行以丈夫为天，以是没有开口说过甚么。

周氏正坐在镜台前打扮，梳头娘子一边拿着桃木梳子替她梳理那一头浓黑丰富的墨发，一边说些笑话趣事奉迎阿谀。

牙粉从唐宋时就有了，用中药配方制成，质料有杨柳粉、田7、百草香、蒲公英、青盐，不但能洁净口腔、美白牙齿，还能唇齿留香，比后代的牙膏也不差甚么。

周氏决定等李昭节和李九冬长大几岁，也送她们去村塾上学，只要闺女们能学会认得几个字，束脩就不算白交。

周氏领着李绮节四周检察一遍，回到正房，叮咛刘婆子取出各家的礼单，让李绮节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然后一一回礼，礼单就让李绮节写。

李绮节走到铜镜前，笑道：“婶婶明天真都雅。“

周氏脸上仍然在笑，但眼里却出现一丝冷意。

马尾刷牙子固然比杨柳枝好用，但是又粗又硬，李绮节用不风俗，怕光阴久了会伤害牙龈和牙齿，硬逼着大哥李子恒给她做了一个鬃毛牙刷。

有人说发明猪毛牙刷的第一人是明孝宗朱祐樘——中国汗青上独一一个从始至终只娶过一个女人的痴情天子。现在是永乐年间，等朱棣翘辫子，再到孝宗即位，如何说也得几十年，李绮节可等不了那么久。

李绮节起了个大早，穿了一件八成新的出炉银对襟宁绸小夹袄，一件雨过天青毛青布内衫儿，鸭绿色秋罗素裙，挽着黑油油的发辫，站在院子里的黑皮枣树下漱口。

那样的牙粉，一两就得破钞几千钱才气做成，浅显人家底子用不起，只要大户人家能够随便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