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页/共3页]

沈氏好似也从春水那一顿的身形中，看出了端倪，目光掠过秦伯堂，如有所思地打量着秦明丽。

但是，春水在她跟前停顿了一下，必将已经引发屋子里明眼人的重视了。她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敢暴露一丝发急来，两只手的掌心却一向冒着汗，脊梁骨凉飕飕的，心中一阵衰弱有力。

秦明丽一张明艳的面庞儿上的神采阴晴不定，沈氏见了心中甭提有多畅快了。这庶出的秦明丽常日里没少给她添堵。秦明丽和她生母柳姨娘一样，明里一套，暗里又是别的一套！当年，如若不是……沈氏心中叹了一声。

沈氏见春水的反应如此，那惊惧的面色，那满面泪水鼻涕，并不似有假。她猜疑地抬开端，扫视世人，见屋中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地低着头。她昂首望向秦伯堂。

茶盏碎裂的刹时，滚烫的茶水溅得春水浑身都是。春水一个十二三岁的粗活丫头，自来到秦家，一向在伙房里做活儿，那里见过此等架式。她还未张嘴，眼泪鼻涕就哗啦啦地流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太，太…太，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呀。奴婢，奴婢，真的是按桑椹姐姐的叮嘱，里里外外埠把罐子刷了不下十遍的！”

过了一会，桑榆领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来到沈氏跟前。二人手上并无一物。春水一脸惶恐，重重地跪在了沈氏跟前，说话结巴，“夫…人，夫…人，那农药罐子没有…没有找着。”

她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向跪在地上的桑椹，朝沈氏和秦明月不住地叩首，声音哽咽，“多谢太太和蜜斯的宽弘大量。太太，您千万不要惩罚蜜斯，蜜斯大病未愈，身子骨弱呀。现在能平安然安醒来，已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慈大悲了。太太，太太，恕奴婢大胆直言，大蜜斯应是遭人谗谄的呀！”

沈氏将青瓷小碗悄悄放在八仙桌上，盯着跪在地上的桑椹，心中几次思虑桑椹的话语，过了半响，这才又问道：“那刷洗药罐子之事，但是你本身亲身做的？”

桑椹仿佛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惊得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太太，那日奴婢和于妈妈恐怕蜜斯会做傻事，于妈妈不时候刻都守在蜜斯身边。奴婢亲身熬夏枯草。那农药罐子是让伙房的春水去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