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后事[第1页/共2页]

“死者亦矣，活着的人还得持续活下去，柳哥哥，我听姐姐说过，小时候你们也是极要好的。”

柳姨也想回绝，可她也是有儿子的，想想那些年她养柳明诚，李湘华因年幼常领着柳明诚玩耍，另有陈银欢也是帮上她大忙的，她原想冷脸怒斥几句，她虽偶然冷心肠，又说些银毒不着边沿的话，可何曾不恋慕李、陈二人的交谊，一个死了，一个因为一句承诺，把前者留下的女儿视同己出，谁说他们这行没交谊，这有情有义的女子也多着呢。

柳姨伸长脖子，看了眼小榻上坐着的木氏，一边放着只承担，怀里抱着乖乖。

未到午后，管家女人就领了一个清算得还算洁净朴实的女人，瞧上去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她娘家姓木，陈湘如便称她为木氏。

柳明诚弹了几支为女人们跳舞的琴曲，上了西楼，一起埋着头，近了陈湘如的房门前，却见陈湘如正领着绿柳、绿桠两个丫头在繁忙，而木氏则抱着肥胖的孩子坐在倚窗的小榻上。

有人传闻李湘华没了，想到数年相处，不免哭了一场。

“为甚不成？”

是孙公子与涂九害死李湘华的！

陈湘如道：“先把奶娘的床移畴昔，明儿再使些银子，让人打造一张更大些的，再买两只红泥小炉来，备些上好的柴炭，如果夜里奶娘饿了，不便下楼到大厨房吃食，乖乖蜜斯不能冻着、饿着，有了红泥小炉，奶娘可自个做些吃食。到夏季时，这红泥小炉也能派上用处……”

柳姨想骂人，可又知陈湘如就是这脾气，惹急了她，她也是会训人的主儿，“哪能养在你屋里，西头最边上那间屋子还空着呢，我让人清算清算，让奶娘和孩子住那头去。”

李湘华没了，可留给她的夸姣影象另有。

因太靠西边，夏季那屋子酷寒非常，已经好些年没住人了，柳姨记得李湘华未满三岁前就是住在那屋里的，厥后她生了柳明诚，也是养在那屋里的，那边自来没人去，倒还算平静。

说了几句话，柳明诚拜别。

陈湘如办事沉着，这管家女人在北方时也见过大户人家的太太，也是这等气度，到处安设得妥当，让人佩服，回声退去。

陈湘如会永久记得，她曾有一个姐姐，拼尽统统来护着她。

柳明诚许是哭过，眼眶有些红，轻声道：“明儿我去瞧瞧她。”

她陈湘如自来就是恩仇必报！

乖乖，这是路上时陈湘如想到的名字，她突地忆起小时与李湘华养过一对小白兔，那对小白兔一个叫大乖乖，一个小乖乖，她和李湘华还说，大乖乖是李湘华，她就是小乖乖……

柳姨一出去，用手赶了赶一股怪味，不知为甚，凡是有婴孩的处所，总有这类尿臭味，实在刺鼻的很，“传闻李湘华没了？”

现在活下去才最要的，若在以往，软香楼的女人要寻奶娘非常困难，可现下在郊野义庄里就能寻出好几个。

现在李湘华没了，只留下一个刚出世的孩子，陈湘如竟把奶娘、孩子安设在自个屋里。这住上几日，陈湘如一出门，身上还不得是一股子怪味。

陈湘如核阅着这院子，倒吸了一口寒气，道：“你探听探听，可有人情愿赁下这一进院子，若代价公道就赁出去吧，还照之前姐姐的端方，豆腐坊就交给你们一家打理了，虽不能让你们一家大富大贵，好歹也能让你们有个躲风避雨之处，如果情愿，我另再给你们些地步耕耘，今后郊野的良田，城内的铺子都交给你们，你和管家照矩把租银交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