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赎身[第1页/共2页]

次日，全部临安城都晓得软香楼的李湘华从良嫁人了，且嫁的人家还算有头有面的，不是为妾，而是与报酬平妻，这动静如同一股风，直传得大家皆知。

陈湘唤了声“柳姨”。

柳姨站在长廊里，扯着声音唤得声嘶力竭隧道：“一个个今儿都不做买卖了，还不出去号召客人。”

柳姨不想放人，想现多要些银子，“香玉的话有些事理呢？”

女人们立作鸟兽散，嬉笑着拜别。

一边的媒婆舌灿金花，“涂九公子一早就相中你楼里的李湘华女人，这不特地来下聘，后日便是十年不遇的黄道谷旦，得娶人过门。”

只要陈湘如说个“不”字，柳姨立马就拒。

自打李湘华迁到西楼居住后，倒不再奉侍男人，就与其他卖艺的女人一样，操琴跳舞，本来是一找就有相好、看重的男人了，守着身子也是为涂九。

李湘华出了二百两银子替绿叶赎身，已拿定主张要绿叶做她的陪嫁丫头，一并随她嫁至白莲镇涂家。

所谓的聘礼，是一件请云记绣房做的红色嫁衣，又有一套不算值钱的银质头面金饰及两盒女儿家用的脂粉，另给柳姨备了茶叶、糕点等物，都不是贵重的东西，倒还算得体。

有妒忌的女人道：“湘华但是我们楼里的头牌，莫非战役常女人一样，也只得一万两银子的赎身钱么？”很有些想调拨了柳姨分歧意的模样。

有恋慕的女人道：“湘华姐姐要从良了，这但是从天而降的大功德。”

陈湘如切切地看着柳姨：李湘华已经二十三了，翻年虚岁就二十四了，到了这年纪能觅上良缘不易，且成全了吧，再留下去，就真的寻不到好男人了。更可贵的是，可贵李湘华自个相中了涂九。

媒婆道：“还请柳姨给个利落话。”

香兰现在已走到楼上长廊里，站在护栏前看着楼下，原是恋慕的目光久久锁定在涂九身上，当他听着大师的群情，那双眸子也忽明忽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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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妻比妾好，平妻能够尊丈夫的母亲为“婆母”，亦可称丈夫的嫡妻为“姐姐”，但妾不能，且嫡妻不能随便惩罚、刁难平妻。

柳姨笑着对陈湘如道：“乖女儿，今儿你弹两支曲子，又有从江宁府过来的一名客长指名要与你下棋。雅间令人备好了，这三桩买卖一结，你便可回屋歇下。”

陈湘如轻声道：“柳姨，既是姐姐的良缘，且成全了她吧。”

楼上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倒是香玉从屋里出来，身上裹着一件男人的锦氅，披着头发：“涂家但是临安府的王谢世家，怕是涂大人第一个就不会应，有人纳她为妾就是三生有幸，倒想做平妻……”不由得冷哼一声，先笑了起来。

可这会儿，陈湘如似瞧出了柳姨的别居用心，李湘华能觅到一份良缘不易，她能因一己之私坏她良缘。

这话的另一个意义是：你是湘华的第一个恩客。

道：“这是上天赐给姐姐的良缘，我为此感到欢畅。”

陈湘如移身来到正楼，站在长廊上，看着大厅里叽叽喳喳的女人们。

雅间里，陈湘如面蒙轻纱，隔着道珠帘，谙练地弹起曲儿。

涂九答声“是”。

傍晚时，过往交好的涂三公子、钱文俊公子又候青域等人连续送来了贺礼，白如雪也送了一份添妆礼来。楼里的姐妹纷繁表达本身的祝贺和情意，说着吉利话儿，任是早前有过节的，还是近往平日交好的，别离期近，都变成了最好的姐妹，任是假心、至心，但这面子工夫倒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