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纵马[第2页/共2页]
在沈承荣决定丢弃父母妻儿,娶贵女、享用繁华繁华之时,就已耗费了知己。此时,看到后代,他没有亲情牵念,更没有涓滴惭愧,心中反而衍生出浓浓的恨意。仿佛沈妍姐弟不是他的亲子,而是毁他繁华,夺别性命的刽子手。
钱益冲沈承荣抱拳,以奉迎的语气说:“慧宁公主的养子真是少年豪杰,小小年纪就被皇上封为郡公,这份恩宠也是驸马爷的荣光呀!”
沈妍暗自冷哼,笑容去欲加甜美,她冲沈承荣见礼,说:“七年前,我父亲上京赶考,这些年一向杳无消息,传闻被强盗杀了。几年前,祖父母去世后,我们姐弟与母亲相依为命,一起乞讨,上京寻亲,却扑了空。传闻驸马爷是仗义仁厚之士,又是彬州同亲,我们姐弟莽撞上门,是想请驸马爷布施些银两。”
驸马府门口的人刚缓了一口气,那一人一马又飞奔而归,直入驸马府。一起奔驰,少年沉浸在我行我素的高慢中,从始至终,也没看世人一眼。
“多谢驸马爷美意,我们姐弟是卑贱之躯,不敢踏入高贵之地,我们就在大门口等待布施吧!”沈妍的小脸上笑容光辉,象一朵仲秋时节初绽的雏菊。
与沈妍四目相对,沈承荣的心蓦地一颤,有一种置身末日的发急刹时袭卷满身。他感受面前之人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微弱敌手。
沈承荣虽说惶恐不安,但神智仍然清楚,这件事要暗里措置,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不然就是自掘宅兆,他笑问:“你们是彬州人?家中父老呢?”
一个四十岁高低的中年文士近前,说:“驸马爷德高望重,很有清名,既然他们是驸马爷的同亲,又是同姓,驸马爷焉有不周济之理?”
本来这当街纵马的少年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又有封号加身,难怪小小年纪就这么浮滑乖张,底子不把沈承荣放在眼里。沈妍心中酸楚,很不平衡,却又感觉解气。沈承荣在他们面前很威风,在慧宁公主眼里,也就是一条狗罢了。
人群温馨下来,沈妍缓过神来,连声扣问沈蕴有没有受伤吃惊。沈蕴没答复沈妍的题目,他双眼放光,仰着小脑袋向驸马府内张望。
一匹高大的黑马扬蹄长嘶,驰骋奔出,一阵劲风扫过人群,顿时惊呼尖叫连连。白衣少年站在马背上,双手紧握疆绳,洒下几声明朗傲笑。他衫袂猎猎,黑发扬扬,暮春丽阳下,一道吵嘴清楚的盛景映入视线,震颤心间。
明天只要两个孩子上门,不管他们因何而来,都给了他可乘之机。
沈承荣紧紧皱眉,大声叮咛:“去帐房领银子,更加补偿,少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