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穷途[第2页/共5页]
“这是城外的庄子,少爷都昏倒七八天了,也难怪不晓得本身在哪儿。”
沈蕴饮泣哽咽,深思半晌,才抽泣说:“我想认祖归宗,我想要爵位,也是想争口气,他和娘之间恨怨很深,我只能挑选一小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沈蕴点头哽咽,不晓得还能说些甚么、还要问些甚么。对他绝望透顶,就不会再恨他,没有恨就谈不上谅解。他连求得亲人朋友谅解的资格都没有,留一条命在,除了饱受自心的折磨和煎熬,仿佛也没有甚么意义了,但他没勇气去死。
竹绿和她的母亲周嫂及弟弟虎娃是汪仪凤在金州时收留的人,竹绿一向在沈蕴身边服侍,虎娃是他的伴读。他伶仃立户以后搬到逸风苑,周嫂母子也跟他到逸风苑服侍。厥后,沈妍派雪梨去掌管逸风苑的事件,雪梨与周嫂母女分歧,汪仪凤就让周嫂和竹绿回了项家,只留下虎娃在外院当小厮,不再做伴读。
他有父亲,可还不如没有,向来都没有,正因为他阿谁父亲,他才沦落到无家可归。他另有母亲和姐姐,可他尽情败霍、无情踩踏了本来浓烈的亲情。没有甚么是坚不成摧的,包含血脉相连的豪情,偶然候越是坚固就越轻易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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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绿,快去叫大夫。”
沈蕴扯开嗓子嚎哭了一阵子,宣泄出心中积聚的郁气,安静下来,他低声哽咽,头转向左琨,很有力地问:“你能谅解我吗?还拿我当朋友吗?”
“你分开这里能去那里?你别怪我说话直接,你现在已是穷途没路,身上又有伤。要如许让你分开,姐姐和义母必定会怪我,再说我也不放心。”
看到竹绿,沈蕴觉得是汪仪凤救了他,把他安设在这里,他哭声更大。若不是他身上层层纱布包裹住身材,行动稳定,他想跳起来赔罪,哪怕长跪不起。
他瞪着板滞的双眼凝睇房顶,脑海里一片浑沌,理不出眉目。但他很清楚本身现在一无统统,并且走投无路,连了当作退路的科考都被剥夺了资格。
沈蕴再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夜幕来临,桔红色的余晖装点在苍茫的天涯。
“程智,姐姐和义母说你年幼,少不经事,才会被人操纵勾引。依我说你就是利欲迷了窍,猪油蒙了心,花言巧语薰得你都不晓得本身几斤几两了。”左琨拧起眉头重哼又长叹,“你昏倒了七八天,晓得都城现在的环境如何样吗?”
沈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泣不成声,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左琨从速安慰他,竹绿倒了一杯清茶,喂他喝下去。他感觉有些力量了,才讲起那天产生的事,从李姨娘托他助沈娇赖上王谢公子,直到他挨李姨娘等人的打,昏畴昔,一字不落。听得左琨眉头紧紧拧起,重重拍响几案,又长长叹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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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咬紧嘴唇,脸庞转动泪珠,大声抽泣,“你恨我吗?你是不是恨我?”
沈蕴听到问话的声音很熟谙,从速展开眼睛,看到竹绿站在床榻前。沈蕴的嘴颤抖了几下,不晓得该说甚么,想转过身去哭,浑身又一阵剧痛传来。
他和汪仪凤曾有过相依为命、甘苦与共的光阴,对于他这个儿子,汪仪凤比诏哥儿更心疼几分。他想求得汪仪凤的谅解,这是他要悔过、想回归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