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换皮[第1页/共3页]

这桃树苗还是程家特地从最南的百越一带重金买回的，谁知此处还是酷寒，世民气知肚明，恐怕也活不上几日。

他刚走进门，便听得里头微微有异动传来，倒是那李小大夫压在嗓子里的痛呼，“轻点――”

“无妨！”程六郎答得非常清脆。

程六郎生于安乐乡、善于妇人手，何曾见过此般血淋淋的场景？他手足发软，忽想夺路而逃。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关了配房屋门，将人带到一边，悄声道：“你晓得就烂在肚子里，可别向外说！”

约莫这老夫人感觉金子做的东西就要趁手一些，除了安在柄上的铁头铲，余下全都是金银打造而成，把儿上雕工精美，镶了温润的南海珍珠，别说拿来刨坑，放到汗青文物博物馆里头都够格了。

阮小幺：“……哈？”

程六郎喃喃随她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阮小幺：“你们家六郎真够*的。”

“你们……究竟在做甚！？”他惊道。

她慢腾腾转过身来，问道：“老夫人还是何事？”

他踌躇了一瞬，排闼而进，向里一瞧，便愣在了门口。

这招实在是过分乖张，阮小幺顺其天然地被老夫人付与了重望，并留在了府里。连同叶晴湖与柳儿也被接了来。一并打扫了配房，请几位住下。

“我若退一步，背面还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那里如你说得那般清闲――海阔天空？”他道。

这日以后，扬州钱多势大的皇商程家便散出了一则令人捧腹的传言――程家老主母的心头宝程六公子要去种树了。

程六郎现正在院里头挖坑。

榻上那女子却俄然出声，似有些昏沉，“程公子来了？”

……

阮小幺叹惋摇了点头。

阮小幺背着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那好！”老夫人下定了决计，这便叮咛下人道：“先备些上好的桃籽来，待到来岁开春，候着六郎来种！”

程六郎连正眼也未瞧她，只道：“你只是个跑江湖买药的。那里知我关键地点？”

周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紧着道：“公子他从未吃过苦，向来都是下人把事儿整得妥当了，这回让他去种树，可……”

阮小幺也趁热打铁，道：“此法用过到一月，即当有效。一月之期也不算长，老夫人无妨让程公子一试。”

她笑了笑，想拍拍他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

“你与我外祖母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他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绸巾，擦了擦指尖的泥，道：“我之以是要如此，只是为了让外祖母宽解。你我心知肚明，即便我种得满园桃开，我这身子也是好不了的。到时――李小天师，你还是趁早溜之大吉。”

种树又能怎的？那李小大夫又讨不到一文钱好处！

阮小幺瞪了她一眼，随人走了。

“谁跟你说占卜之术了？”他扫了她一眼，“你这坑蒙诱骗的招数竟还能蒙着人。”

面前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阮小幺平伏在榻上，眉眼皱得死紧，快哭了出来，她那师父则立在一旁，捏着两片刀叶，薄薄的尖刃上还淌着血滴，执刀之人却连眼也不眨。

连续过了三日，程六郎挖好了坑，种下了第一颗桃树苗儿，无法北风凛冽，那苗儿蔫蔫的，半死不活。

只不过用量不算精准，颈上皮肉又最为敏感，这才疼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