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濯耻[第1页/共2页]

“这是甚么药？”沈孤桐问。

沈孤桐正看得称奇，就见一旁一名小僮递来一个药钵，黄褐色的药沫带了苦腥刺鼻的气味，庄婆子接过来用玉杵搅了搅，便用一竹板挑了涂抹去那人后背到臀峰间，更用那小刷子一再的涂抹来往。

沈孤桐隔了帘，见那婆子回转，就问，“敢问但是庄大娘？”

沈孤桐细心打量她，看似四十许的年事，微微发福，面如秋水满月丰盈，一双笑眼，看上去浑厚驯良，沈孤桐略略放下些心，又四下看看，室内安插得仅独一条，一尘不染。

沈孤桐一笑道，“是我有位贴身的主子，客岁里奋不顾身救了我的性命。我一心酬谢他。可惜这主子是我当初从江南一倡寮里买来的，他卖身时，被刺下个纹身印记，不知可否洗尽？”

方春旎回身看看谢舞雩叹一句，“舞雩mm也是不幸，二舅母是个与世无争的，传闻前些时候给舞雩mm谈了一桩婚事，不知因何，这聘礼都要下了，夫家又忏悔了，空欢乐一场。”

“颜儿她口直心快，mm莫介怀。”流熏草草道，看一眼方春旎就要向花圃去。

隔了帘栊，内里一名生的富态的大娘正在送客，那戴了帷帽垂了面纱的蜜斯在丫环们簇拥下拜别时，还顾忌的四下望了几眼。

“敢问公子，那私处，又是那边？婆子要验看才气决计，可洗还是不成洗。”

“听公子的声音，看公子的举止，非富即贵。做我们这行的有端方，不听不问，公子是要纹身那边，固然叮咛，婆子收钱照办。”

这处所倒也埋没，楼下车马可看出非富即贵，但那青帷小轿都颇是奥秘。可见都城现在也流行纹身。

庄婆子见沈孤桐仍不信赖，就应了他去密室，不通风的暗室，孤灯一盏，豆焰跳动，忽明忽烁。

这话倒是痛快。

沈孤桐紧闭了唇，沉吟半晌不肯开口，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那奴婢现在府里，只是面皮薄，羞于见人。不如，大娘随鄙人移步去一观？这出诊的银子天然少不了你的。”

“女为悦己者容，四蜜斯戴花给探花郎半子看。你们三蜜斯反恰是嫁不出去的，可戴给谁看？”说话是的展颜跟前的大丫环玛瑙，颐指气使的夸大透出的霸道，听来刺耳。

“这位爷现在要洗心革面，不再斗勇好狠，决计把周身的纹身洗去。恰好他纹得极深，要废些力量去洗濯。”庄婆子说着，又看一眼沈孤桐道，“放心，不痛，喝了麻沸散，现在他不省人事。”

庄婆子立时笑逐颜开说，“使得，使得，如果我庄婆子都洗不去的纹身，怕是更无人能洗了。只是，这出诊的银子但是要贵三成的。”

沈孤桐脸颊微赤，舌头打结般，游移半晌道：“那处所，提及来有些难堪，是私处。”

流熏这是淡淡一笑，谢舞雩今后的祸福都同她无关了。

床上束缚一成年男人，半裸了身子趴着，后背至臀尽是青色的乌龙纹身，那龙张牙舞爪，喷云吐雾，神情活现。

“这药一两便值令媛，是消肿化瘀的。”庄婆子敏捷的涂抹着药嘴里叨念，“洗纹身难也不难，就是费些工夫。”

话音才落，就听到了一阵哭声，脚步声奔了出来，劈面闯来，几乎同流熏撞个满怀。流熏一把扶住，定睛一看是谢舞雩，忙松开手。自从那日戴月轩慕容隽被偷窥一事，谢舞雩暗中诽谤她，流熏就对她冷淡不肯去理睬。对常日看似脆弱的舞雩更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