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严君与仁君[第2页/共3页]
郑麟摆了摆手:“行了,咱家晓得了。”他顺手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儿榛子糕,笑着塞进那小黄门的嘴里,“你先下去吧。”
大理寺主管天下重案,各地有难以定夺的奇案、惨案,都要报到大理寺来。真论起来,大理寺查案的程度,可比刑部要高一截。
这句话,她说得矜傲至极,凡是在位的位置坐得稳妥,都不会喜好这类直白的觊觎帝位之言。
此事原属内朝政事,萧虞本是藩王世子,自发不该插手的。但她转念一想:这也何尝不是个机遇,让都城这些人好好见地一下她的“霸道”!
反倒是萧澄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朕原觉得,你不会乐意插手呢。”
但想想萧虞的身份,若站在她的态度上,如许的双标,仿佛也无可厚非。
他这一附和,就顺手给萧虞派了个任务:“这件事,你公开里重视一下。固然朕已经安排好了,却也怕万一。”
“是。”萧虞闻言,赶紧起家上前,扶起了萧澄。
——这话叫她如何接?
萧虞啊萧虞,你既然已经做出了定夺,就不要悔怨。如此左摇右摆,那里还像是你?
从太/祖武帝那代算起,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宠孩子的一把妙手。也幸而朋友靠谱,若不然,一个两个的都成了只懂玩乐的纨绔,大晋早就亡了!
但萧澄倒是摆了摆手,笑道:“本日可贵安逸,琅嬛水榭离这里又不远,朕就带着阿虞逛逛吧!”
前面那句,是对萧虞说的。
“便是如此,至尊尚能禁止己欲,身为臣子,却频频犯禁,更是罪不容恕!”萧虞说的掷地有声。
萧虞到底是燕王府娇养大的,常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而大晋萧氏对皇族也的确够宽大。当然,也能够是本日里和这位天下至尊处得太久,他又太驯良、太没有侵犯性,令萧虞不自发便展露了赋性。
“为甚么不乐意?”萧虞反问,“既然至尊成心,同为太/祖血脉,阿虞又岂会偶然?”
继而,他却又感喟起来:“也不晓得,朕这辈子另有没有宠嬖子嗣的机遇?”
莫说萧澄这些年是真俭仆,便是他再如何奢糜,萧虞也不会感觉他有甚么错。
——朝廷没有给你们发俸禄吗?发的俸禄让你吃不起肉、穿不起绸缎、请不起家丁了吗?
这话萧虞却不爱听了:“手腕狠辣,也不过情势所迫。如果能够,哪个天子不想做个万人奖饰的仁德之君?”
因此,她便顺势应下了:“是。”
可萧澄倒是不觉得意。相反,他乃至很享用这类被小辈顶撞冲犯的感受。
至于齐国公,有他在此中,既是对勋贵的震慑,也是对曹硕的管束,以防她借机牵藤连蔓,大肆打压勋贵;
但这会儿她一起扶着养尊处优惯了的萧澄,又心知他身材不好,天然不敢走快,用的时候也就多了。
一行人浩浩大荡地进了御花圃,直往琅嬛水榭而去。
萧虞被他这毫不相干的一句话弄得一懵,点头答道:“固然家父老是做出一副峻厉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比我母亲更疼我。”
此事是刑部涉案,牵涉到了一众高官勋贵。萧澄命大理寺主理,又令齐国公与刑部尚书协理,为的便是最大限度地制止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