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常豆腐(十七)[第1页/共4页]
徐青狠狠一愣,愣得几乎把茶壶扔了,景翊手快,接过茶壶茶碗,倒了一碗茶水搁到张老五面前,又倒了一碗递到冷月手上,还拿起张老五刚才仔细心细品鉴过的阿谁盛豆腐脑的黑瓷大碗,倒了半碗递给陈青,末端往阿谁青斑白地的汤盆上看了看,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抱着茶壶蹲到了槐树底下,对着茶壶嘴儿心对劲足地喝了起来。
张老五怔了半晌,干瘪的嘴唇微微颤了颤,到底还是强扯出一个毫无忧色的笑容,摇了点头,“没,没啥……就是街坊邻居拌拌嘴,不敢劳冷捕头操心……倒是我那孙子的事儿……”
冷月润了润喉咙,抿去嘴边的水渍,才道,“你认得他们,是因为你往秦府送过瓷器,送瓷器的时候他们还不给你好神采看,是不是?”
“……花甚么钱?”
“……水?”
“夫人……不对,捕头大爷……不对,捕头夫人……也不大对……”徐青憋红了脸,烦恼地抓了抓脑袋,“我嘴笨,您别笑话我……我就想说,冲儿的事儿本来就赖我,我如果早跟他问明白,早拦着他,他也不会干出这类掉脑袋的事儿来……我师父的伤,也赖我,我昨儿如果走快点儿,我师父也不会遭这个罪……归正就是都赖我,求您多费点心,花多少钱,都算在我头上,一个子儿都不会少您的!”
因而景翊没出声,也没动,任由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着。
徐青拧起眉头,“师父,啥荷包啊?”
徐青在石桌上摊开承担,伸手往一包脏兮兮的衣服里摸了摸,还真从衣服堆里摸出个翠绿色的缎面荷包来。
“没有……”冷月在化掉之前及时今后退了半步,“这不是我的牌子。”
“如何不一样?”
景翊微微眯眼,上身微倾,暖和含笑,明显只穿戴一身超脱的白衫,周身却透出不容忽视的官家严肃,看得张老五内心莫名地一慌。
冷月的目光在景翊和顺都雅的眼睛和拿在他手里的这块牌子之间游走了一阵,脸颊微红着接过牌子塞进本身的袖里,淡淡隧道,“都是胡扯,没这回事儿。”
平凡人家的女人,有一样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儿了,哪个能具足这些?
徐青被问得一愣,还没揣摩好该答甚么,景翊已在冷月垂在身侧的手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
“这他娘的甚么世道……”
不等景翊开口,冷月已拽起他的胳膊大步奔出了院门。
“这是我那匹马的。”
“他那天除了骂人,身上可多了甚么东西?”
景翊从怀里摸出冷月那块颀长的刻着“刑”字的黑漆牌子,把牌子翻了个面儿,递到冷月面前,落在冷月身上的目光里心疼之意清楚可见,“刑部捕班总领的牌子上竟然刻着个马蹄铁的形状,难不成现在刑部真苦得像内里传的那样,官员当衙役使,衙役当牲口使了?”
徐青和张老五顿时像是被景翊喂进了一瓶子放心丸似的,神采不约而同地一松,徐青底气实足地“哎”了一声,“你们随便问,我答!”
“……”
换做冷月满目心疼地看着神采很有几分混乱的景翊,和顺地揉了揉景翊的头顶,“无所谓,归正都长得差未几……待会儿还得再用一回,你装得像一点儿,别说漏嘴了。”
“师父……这不都是冲儿拿回家来要洗的衣服吗,哪有啥荷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