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生与死(3)[第1页/共4页]

芈姝仓促赶蕙院时，见到此情此景，看到秦王驷神采乌青，心知不妙，忙跪下施礼道：“大王！”

秦王驷斜看芈姝一眼道：“嗯？”固然只是哼了一声，但这一声的威压，竟是让芈姝不由地心肝一颤。

李醯见状忙陪笑低声解释道：“小公子早产体弱，不成见风……”

芈姝这话一出口，已知不对，此时方恍然大悟，本身竟是在不知觉中，对芈月腹中的儿子怀有如此深的顾忌之意了吗？

玳瑁见势不妙赶紧跪行向前道：“禀大王，王后确是本日早上才知此事。克日王后照顾公子荡都未曾睡好，昨夜公子荡也是半夜惊醒哭泣，王后好不轻易才哄睡着，奴婢见王火线才躺下，揣测着胎动到落地总不至于立时三刻的，以是没敢唤醒王后。此皆奴婢之罪，向大王、王后请罪。”

芈姝便信了，大惊顿足道：“大王本欲让唐夫人照顾季芈，是我与大王分辩，担下此事。现在季芈分娩，你如何不报知与我，你、你这是关键死我啊……”当下忙唤了侍女出去仓促换衣打扮，就要赶往蕙院。

芈月只感觉身下剧痛，但又是一空，一口气泄尽，一动不动了。

虢美人撇撇嘴，慢腾腾上前施礼：“拜见大王，拜见王后。”施礼罢站起来，便嘲笑一声道：“妾身禀大王，妾身说的都是实话，阿谁侍女叫得满宫都听到了，却俄然没了声响，也不晓得，是不是被灭口了。”

太医令李醯已经是满头大汗，奔出跪伏地下不敢昂首，颤声道：“臣叨教大王，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见虢美人幸灾乐祸地笑着，芈姝心中恨极，却不敢张扬，只在袖中掐动手，悄悄记下此事。

芈姝听了此言，如万箭穿心，见秦王驷有疑她之意，方悟玳瑁方才之言，只得申辨道：“小童本日早上才知季芈昨夜早产，大王人在城外，如何会晓得宫中动静，莫非竟然有人未卜先知不成……”

秦王驷大喜道：“好好好……”

但见秦王驷快步走进内屋，女医挚忙奉上婴儿，他抱起婴儿，见那婴儿固然长得甚是强大，但却不显衰弱，当下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寡人的孩子……”

缪监知其意义，当命令道：“将玳瑁暂押掖庭令听候措置。”

一名产婆自阁房飞奔而出，同李醯低声一阵私语，李醯对那产婆一点头，忙奔行到出秦王驷跟前道：“大王，生了，生子。芈八子生下一名公子，母子均安！”

玳瑁无法，只得跪下半藏半露隧道：“昨夜蕙院侍女薜荔曾来报讯，奴婢看王后昨夜没睡好，公子荡又夜晚惊啼，恐扰了主子，想着妇人产育，痛上几个时候也是常事，是以……”

众妃面面相觑，只得应道：“是。”

她连叫得几次，本已经一动不动的芈月俄然展开眼睛，用力大呼一声：“不，保孩子――”她这最后一口力量一挣，恰是将孩子又推出几分。

蕙院中，但听得宫女仆妇们进收支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芈月分娩却不似别人那般嘶声极力地哭叫呼痛，倒是一声不吭，只是痛到极处时方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痛叫之声，反而听得人更是揪心。

芈姝却感觉玳瑁实有些杞人忧天，皱眉道：“季芈既然难产，我当从速畴昔，你说这些又有何用。”说着便仓促束装而去，玳瑁无法，一边叫人放了薜荔，打单一番，另一边忙随了芈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