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唐台(1)[第4页/共5页]

傅姆女葵拉着芈月，跟在永巷令的身后，走在宫巷当中，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带着芈月平日用的贴身衣物。

芈月咬了咬下唇，强抑肝火道：“谢……母后恩情。”

虽是如此，两人却只是谢过芈月，还是奉侍芈月用食，芈月知其意义，便勉强用了些，将几近未动的鱼脍让二人端了下去，又指了簋中尚余下的稻羹道：“这些便赐与女葵，其他的便赏与其别人罢。”

芈月看了她一眼，点头，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豫章台虽比渐台看上去似更华贵一些，却有一股挥不去的老气。婢仆来往，固然仍似在渐台普通趾高气扬，却也多了一份寥寂。现在威后已经是母后了，连个相争的人也没有了，但宫中事件，已经移交给了新王的后妃。这类高贵中，未免萧肃。

女葵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渗入，嗟叹声也越来越微小。

两人应了，倒是女岐出去，女浇还是守在外头，随时听候叮咛状，直到女浇吃完调班。这两个傅姆，便是全天轮班跟从在她的身边。

芈月问道：“我模糊记得，长姊与八姊，是母后所出？”

永巷令赶紧上前，陪笑道：“老奴在。”

两月后，屈原奉楚王槐之命，出使北方五国。

她不再理睬，悄悄回身而去。

女葵倒有些焦心，恐怕她惹怒了楚威后，赶紧上前陪笑道：“公主现在也大了，天然懂事了。”

便有两名内侍冲出去抓起女葵拖下去。

芈月沉着脸，道：“把她扶起，去高唐台。”

院内的杖击声仍然残暴地持续着。

女葵一惊，赶紧跪下道：“奴婢是公主傅姆，公主尚小，还请威后……”

两人眼神交汇处，已经是相互明白。

芈月面无神采，笔挺地站着，她的身后跟着楚威后刚才派给她的两个傅姆和八名宫女。

杖击声一声声持续着，直到二十杖结束，芈月站得笔挺的身形才俄然一塌，她脚步一个踉跄，又立即站直了。

芈月走出内殿，站在廊下，看着天井。

芈月初入高唐台，心中甚是惶恐，步步留意，唯恐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对楚威后派来的傅姆宫女更是谨慎对待。

芈月强抑气愤转向楚威后恭敬地伏身道：“母后，傅姆自幼顾问于我，一贯循规蹈矩，这么多年来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念在她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二十杖。母后夙来仁慈，请您饶过她这一回吧！”

威后仍捏着甲骨看着，漫不经心肠道：“站起来吧。”

棘宦似笑非似地看了女葵一眼道：“傅姆当真聪明。”

芈戎现在只能算个小门生，“古者八岁而就外舍，学小艺焉，履末节焉。”所谓小艺便是六艺道：“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所谓末节便是六仪道：“一曰祀祭之容，二曰来宾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

芈戎倒是这一日先到了前殿拜见楚王槐，楚王槐正与群臣议事，便让宦者令奉方出去，宣慰一番。然后让保氏带他去了学宫，拜见师氏。

芈月没有答复。

玳瑁恭敬隧道：“是！”转向芈月道：“公主，还不快快向威后谢恩？”

芈月怔在当场，她曾经料想过楚威后会在见面时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