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水岭[第2页/共3页]

“甘州，我们要去甘州投奔亲戚。”李鸿基含含混糊道，他并非故意要欺瞒这对美意的佳耦，但以他现在的逃犯身份，实话绝对不能说，只好一带而过，也不算扯谎棍骗。

李鸿基一点点将白纸展开，外层已经变成一团纸浆，那里还能找到半个完整的笔墨？所幸里层几页固然湿漉，笔迹还是清楚，他将这些白纸摊开，贴身收了，口中倒是将净水堡官兵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甘州？那还远着呢，怕靠近千里，”男人给女人递过半个窝头，随即说道：“甘州仿佛都是军户，小哥如何去那儿？”

男人停动手中的活计，“你们……”

“哎，”李鸿基将口中的窝头吞下，长叹了一口气，“故乡蒙受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没体例，只好去甘州碰碰运气。”

不一会儿，男人从里屋出来，手中捧着一大抱衣物，前面还跟着一个女人，女人慈眉善目，模样还算周正，看春秋，应当是他的婆姨，她打量了李鸿基叔侄一眼，“小哥落水的时候已经不短了吧？”

山下有一座军堡，但城墙已经是灰玄色，看不出城门，只剩下一些残墙断壁，明显荒废有些年初了，向牧民一探听，乃是汉朝的军城――安门古城。

李鸿基吃饱喝足，和李过两人千恩万谢地告别了这对不着名的佳耦，持续西行，为了避开沿途的军堡，他们从兰州以北，顺次度过黄河与庄浪河，又穿越茫茫的草原，来到马牙山下。

那男人能够不识字，也不看路引，但眼神中的疑虑较着减退了些，嘴中还是颤抖着，“这……”

“谢过大婶！”李鸿基接过姜汤，三两口就要灌下，他腹内不但酷寒，也正饥饿着。

“南边？但是南边没有熟人，到了那边谁肯让出良田？”李鸿基摇了点头，“去了甘州，万一不可，我们就参军，总好过在故乡被饿死！”

“小哥胡涂了，蒙前人会这么美意给你们粮食净水吗？”女人又笑道：“这里是汉人的牧场，专门给朝廷豢养战马的。”

男人将详细的途径讲解一番，最后说道：“只要过了分水岭，再向西前面就是大道。”

此时分水岭以西的凉州、甘州、肃州一向到嘉峪关，都在大明军卫的节制之下，这里算是大明的要地，岭上并没有修建军堡，也没有兵士驻防，其实在如许的峭壁上，底子没法修建军堡。

分水岭实际上是一处山脊，岭上满是岩石，几近寸草不生，两侧更是断峰峭壁林立，别说是人，就是兔子也别想翻过。

“小哥慢些，把稳烫着喉咙！”女人吃紧禁止，“待喝完姜汤，便能够泡澡了。”

女人敛去一向挂在脸上的笑容，“两位小哥，眼下黄河封冻未解，统统途径都可通行，不如干脆走更西边，马牙山以南都是牧场，那边有很多牧民，万一干粮净水不敷，还可向牧民讨要些。”

男人取来一个铁钩，将柴火翻了几翻，顿时热浪滚滚，李鸿基的双手放在热浪中，却没有涓滴的感受，不过，担忧被火烫伤，也不敢靠得太近。

约莫半柱香的时候，手终究有了一点温热的感受，女人刚好进入房间，手中捧着一个瓷碗，碗内冒出水雾，“小哥先喝点姜汤，待体内和缓些，才好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