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第1页/共3页]
宿世的程雨寒一样美得不着灰尘,好似神妃仙子般悄悄坐在火红如血的新房内,她鲜红的嫁衣上以金丝绣满富丽的花团,薄清易悄悄抬起她的头,鬓发斜插的一支雕金嵌珍珠的簪子垂下长长的流苏穗子,在龙凤红烛的微光下,愈发显得她鲜艳动听。
“雨寒姐,杀人是犯法的!”
“雨寒姐,不可!”程然诺冲畴昔一把拽住薄清易,但程雨寒不肯罢休,她拼了命地按住薄清易的头,几近发了疯的要将他往船外按。
程然诺瞧着本身身处在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里,她身边有几盏落满灰尘的灯,收回幽幽的光芒供她取暖,内里似风声萧萧,不时异化着河水拍打岩石的声音。
“你,你,程雨寒你……”薄清易浑身不住的颤抖,但他越是颤抖,左胸就迸溅出更多的鲜血。
想到这里,程雨寒没有涓滴的踌躇,她朝着奄奄一息的薄清易,俄然又狠狠插了几刀,“你发过誓,若此生不爱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男人要信守承诺,我现在就帮你实现你的誓词!”她一刀接一刀发了疯地捅在他的身上,鲜血溅满她的衣裙,与她火红的凤冠霞帔融为一体。
夜风吹得船上的彩灯忽明显暗,程然诺没有工夫去掠被夏季河上北风刮乱的发丝,她只远远瞧见程雨寒与薄清易扶栏而立,雕栏很矮,地板被河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中间虽竖着一个歪倾斜斜的警告牌,但现在周遭却空荡荡,只远远闻声另一端船面上人声鼓噪。
“我薄清易的夫人当真是美得绝世无双。”薄清易伸脱手一点点抚摩在程雨寒白净如雪的脸庞上,她勾起红若樱桃的唇,一对似蹙非蹙的眉峰好似淡逸的春山般悠远,眉下一双如黑珍珠的眸子闪着灿烂的光芒。
程然诺的衣服不竭滴下水来,她缩了下只穿戴打底裤的腿,更加捂紧身上湿透的羽绒服外套,但衣服里满是冰水,她越捂越冷得没法呼吸,她扒开粘腻在脸上的冰冷湿发,不由打了个寒噤,“你从哪儿弄来的灯啊?”
“然诺,她,她掉下去了。”程雨寒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雕栏撕心裂肺地喊道。
程雨寒走上前,俄然拔出他左胸上那把匕首,刹时热血迸溅到她脸上,她却只淡然地凝睇着他,这小我是与本身相守数十载,庇护本身如掌心珍宝的夫君。
听到程然诺的话,程雨寒却没有涓滴的惊奇,她一双如夜色般冷寂的黑眸望着程然诺,“是吗,可我没有杀人,是他本身喝多了没站稳……”程雨寒说着伸出双手对着已是酩酊酣醉的薄清易就要推去。
程然诺瞧见程雨寒正扶着薄清易,但程雨寒眼里却闪着狠冽的光芒,这模样与昔日里温婉贤淑的程雨寒截然分歧,但程雨寒就如许冷冷地瞧着薄清易,同时扶着他不竭往船舷外探过身去,“你看这河里是甚么东西?”
船在波澜澎湃的河面上来回颠簸,程然诺所站的位置跟着颠簸的河水不竭泛动,她脚下的高跟鞋顺着湿滑的地板就朝河水中跌去。
“她刚往那边走了。”危钰指了指船舱外。
“雨寒姐!”程然诺站在微微有些颠簸的船上望着她。
窗外的鞭炮声还是震耳欲聋,她立于龙凤红烛前,似在想甚么,嘴角忽漾出一丝浅而暖的笑意,但下一刻却挥手猛地打翻一支支红烛,烛光顺着火红的料子和桌布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