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1页/共3页]
柳黛咬唇将下巴一点,便急仓促扒开人去了,但没几人在乎这一场小小风波。
“你都十六了,如何还不长个心眼儿!”显国公夫人怒极反笑,一指头戳她脑袋,“你的婚事我托了多少媒人,走了多少门路,可儿家都巴巴地要上太师家去,我们国公府也就是没出个状元郎,要不然何至于到了本日受这般窝囊气,到处给元家压着一头。”
赵潋略微怔忡,将这串珊瑚珠探指抚了抚,光滑如瓷。
一个婢女不至于胆小敢冲撞公主和元绥的棋局,是以在柳黛往贺心秋一望时,大多人都信了,何况确切有人瞥见贺心秋冲柳黛翻白眼儿抬腕子的,贺心秋被世人这目光一看,神采一沉,忙向元绥解释,“元姐姐,不是我,当真不是!”
说罢她便起家,赵潋身材高挑,在贵女之间如同鹤立鸡群,她一站起来,贺心秋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赵潋浅笑道:“元绥,我要输了,师兄这串珊瑚珠归你,我要赢了,你家的宝玉固然归我,但太师恐怕要进宫告我御状,如何算我都是赔啊。”
但晓得归晓得,元绥与赵潋之间的较量,她们暗里里等候了好久了。
这么一想,元绥心底好受很多,笑着将骰子掷到赵潋跟前,“公主请。”
赵潋手快先抢人,才不至于让柳黛颠仆,她的小腿还是在板凳腿上磕了下,故作无辜,“公主,她推我。”
贺心秋严峻地绞动手里头绣着兰草的绢子,嘴唇被牙齿一碰,肉疼地看着元绥祭出了元家家传之物,那也是一块宝玉,听闻是前朝青龙寺九空师家传下来的,元家在战乱叛逆,机遇偶合得来的这块宝玉,以镇家宅。
元绥盯着赵潋脖颈间的一串鲜如朱砂的珊瑚珠,亮泽温润,就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阿谁冷傲一时的如玉少年,她嘴唇一挑,“公主颈子上那串珠子煞是都雅,我要赢了,就要它。”
众贵女本围着棋桌立了一圈,等燕婉一出去,留了一道豁口以后,一群人不约而同地跟过来看热烈的文昭公主送了出去。
上桌都上桌了,还要顾着颜面——但大多数人都晓得,赵潋之母李太后当年还待字闺中时玩双陆便未曾有过败绩,赵潋多数是为了保护太后名声。
赵潋浅笑着,红袖当中探出来一只劲瘦的右手,往棋盘一招,意为让元绥复盘。
赌注不大,赵潋本来也就好披发骑马在道上飞跑,元绥是坐马车来的,本来也不惧这个,最多这帮贵女看在眼中,但也不敢张扬,如赵潋被绿一样传得满城风雨。
但看戏的不敢站队,更不敢像笑话燕婉似的笑话赵潋,何况这才刚残局。
玩双陆元绥本就是妙手,但本日是燕婉生辰,燕婉还觉得元绥多少顾忌着点儿不出狠手,让她脸上也光彩点儿,谁知元绥就是个火上浇油的角色,燕婉身畔又被显国公夫人发落了一个婢女来警个醒儿,这婢女是个聪明的,不挤眉弄眼的,直接附唇在燕婉耳边说了,燕婉吃紧忙忙扔下一桌残局起家,“有位先生身子不便,我去安设一番。”
元绥开朗地将骰子扔下来,微微乜斜着眼笑,“利落。”
赵潋也是一笑,胳膊肘拄在棋盘上,将下巴一托,“元mm手气好,我不必然能赢,如果输了,全当我学艺不精。这是本公主出师以来第一次上桌玩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