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疑心[第1页/共6页]
我立即便明白了卫畴何故不敢让仓公为他治病了。
我不由奇道:“这是为何?”
便是卫畴, 再是喜好恭敬姨母,不也还是纳了一房又一房美妾吗?
“固然王后口里不说,但老奴看来,只怕在仓公这件事儿上,王后是没法劝大王窜改情意的,乃至王后越是替仓公讨情,大王反会越对仓公起疑。”
“莫不是我三哥见六哥跟着他一道去了徐州,这才敢放心你来看母亲?”卫珠嘻嘻笑道。
“若我有了夫人, 只要她一心对我, 那我便只守着她一个, 毫不会对别的莺莺燕燕动心。”
这一次,那亭中的石案上摆着的,不再是浊酒一壶,而是放了一张瑶琴。
难不成他是想说, 若非我替他纳了任姬和李姬二人,他自已压根就不会纳妾不成?
门别传来模糊一声长叹, 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垂垂远去。
他话中语气实是有些奇特,令我不由疑窦丛生,反问道:“莫非舅氏不肯见我同子恒伉俪和美吗?”
卫恒神采凝重,“父王向来多疑,偏本日仓公见父王不敢开颅治病,拿他在荆州为章羽刮骨疗毒一事来激父王,让父王对他重生疑虑,已经派人去查他和章羽之间是否有所勾搭。”
但是这又如何能够呢?
心念电转间,我垂首答道:“多唤几声夫君也一定就见得伉俪情深,少唤几声夫君也一定就是心有不甘。”
卫畴还是在前次的芳榭亭召见我。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丞相府。
我方道了一声“喏”,便听他又道:“听闻阿洛至今还从未曾唤过子恒一句夫君,现在又不肯唤我一声舅氏,莫非对这桩婚事,阿洛还是心有不甘?”
卫畴呵呵大笑道:“此答甚妙,不愧是吾之儿妇也。”
她们却并不辞职,对视一眼,献宝般的跟我道:“夫人,婢子们方才听到了好些本日之事的内幕。”
莫非在五官中郎将府里,也有校事府的人不成?卫畴竟连本身的儿子也要暗中监察?
“谁让那李姬也按捺不住,她给中郎将送饭就罢了,还将夫人给仓公亲身做羹汤的事儿奉告给中郎将晓得。她挨罚,一点儿都不冤。”采绿气鼓鼓道。
采绿拥戴道:“是啊夫人,婢籽实是猎奇为何中郎将会那么重的惩罚任姬,就趁着被中郎将赶开的工夫,去问了他身边的尹寺人。”
先前他提及卫恒送我焦尾琴时,我便已暗自吃惊,现在更是想不到他竟连我暗里里如何称呼卫恒都一清二楚。
我心头有些发沉,故意想劝卫珠今后少同金乡郡主来往,可金乡郡主自幼被抱到姨母身边,同卫珠一道长大,便如同胞姊妹普通,我若真如许劝她,难道有教唆她们姊妹交谊之嫌。
“听闻你克日每日都去给子恒送药,但是见他因为当年救你,一向旧伤不愈,心中惭愧,对他已再不若先前那般冲突,反而――心生好感?”
“早上的药中郎将倒是定时服用了,可到了晚间,他又不肯服药了,还请夫人再去劝劝他,现在只要夫人前去,才气劝得动中郎将。”
姨母笑着拍拍我的手道,“阿洛放心,你从没求过姨母甚么,可贵你有求于我,姨母定会替他向丞相讨情。一有动静,我就命人奉告你。”
郑媪却再不肯说,只说姨母定会再想其他的体例,让我别再太忧心,便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