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旧人[第1页/共4页]

程熙反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不放，我毫不会让你落到卫家人手里，毫不！”

刘夫人斩钉截铁隧道。她忽用手指着我，满眼痛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灾星害我程家落到本日这般惨景。熙儿，你如果还要带着这个女人逃命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我心中一惊，明显他手中无剑，可不知为何，我却似看到他手执含光，一剑刺入我胸口。

我忙对程熙道：“快放我下来，没了我的拖累，你单人独骑，当可逃得出去。”

或者我所说的，也恰是贰心中所想，但却囿于男人汉大丈夫的颜面，不管如何说不出口。

在和灭亡擦肩而过以后，倘有求生的机遇，想来他亦是情愿的。是以，在我说出这番话以后，他并无涓滴贰言，再也不嚷嚷甚么共赴鬼域的话。

这是自千百年前，从七国时传下来的礼俗，名为战时之礼，纵使两方兵戎相见，但若此中一方的主公恰逢婚丧之事，则会寝兵三日，以见知礼，待三今后才会持续鏖战。

卫恒俄然朝我俯下身来。

他语气中的狠厉让我心头一颤，卫家于我而言，又不是龙潭虎穴，为何他这般不肯我重回卫家？

士卒的厮杀声和兵器撞击的金戈声已经越来越近。程熙将我抱上马背，和我共乘一骑，仓促从后门而出。

我方轻舒了一口气，忽见他上前两步，单手将我推到一旁，重又举起手中长剑，朝躺在地上的程熙，狠狠刺去。

他携我仓促赶至内堂，要带姑氏一同逃脱。但是刘夫人却果断不肯拜别。

我正想问他是何原委，俄然从火线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其声喧闹而清脆，回顾望处，只见暗中无数火把星星点点，不知有多少卫军追了上来。

耳边响起他的吼怒，“你就这么心疼程熙，为了救他，连本身的命都不要了？”

我正难堪要如何答复他这个困难，忽见面前一亮，竟是数十骑卫军手持火把追了上来，冲到我们前面，合围成一个半圆，将我们围在中间，阻住了我们统统的来路。

听得城门失守，程熙顿时大惊失容，手中的匏瓜也掉落在地。

我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掌心有痛传来，我不由蹙眉低哼了一声。

这如何能够呢？即便看到我受伤，即便是他手中的剑伤了我，他卫子恒又如何会感觉悔怨？又怎会去心疼顾恤我呢？

是以，当程熙给卫军主将夏候尚送去一封喜帖时，曾得复书一封，除了恭贺二字外，还言明三日以内当不会攻城。

我大惊失容，想也不想，伸手便朝那剑上撞去。

“但并州仍有一半郡县在程家手中，另有五万精兵由审佩智囊执掌，审智囊三世皆为程家家臣，其人之忠烈不必我多言，如果将军执意要杀了程熙的话，审智囊定会率程家余部与卫军决一死战，大不了两败俱伤。”

到了这个时候，程熙反倒沉着了下来，他勒住缰绳，缓缓调转马头，看向那领头之人，骂道：“夏候尚，你这个背信负义之徒，如果不筹算遵循这战时之礼，又何必复书恭贺我新婚之喜，言明三日以内不会攻城？”

一时候，我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实在。

我不敢再看他，却仍能感遭到他的刺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这个方向，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程熙？

我仓猝滚到一边，避过这一剑。刘夫人还要再刺，手中的剑却已被程熙劈手夺走，他一把拉起我，朝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