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贺礼[第1页/共3页]
这老婢瞧着边幅平平,不苟谈笑,如个木偶人普通。一开口,倒是功力不凡,硬生生将这番大话描摩的足能够假乱真。
实在她大可不必自降身份,用这等下作手腕来诽谤于我,无需她添油加醋,我在卫恒内心早已永无翻身之日。
“这婢子曾是母亲院中的女婢,现在在府里后园专司洒扫之责。前几日,她偶然入耳到了些话,子恒无妨听上一听。”
“我方才头晕,想是将那匏瓜中的酒尽数洒了,此举非常不祥,或许……”
“我既允下这桩婚事,便是与你订下此生盟誓,只要你――好生做我的夫人,我会待你好的!”
我心中一凛,看向门外那锦衣华服、头戴副笄六珈的仙颜女子,俄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他宿世定也是这么承诺我的,但是成果呢?赐我毒酒一杯,连我的三个孩儿也不放过!
“这是子恒的家事,就不劳长姊操心了。既然这老婢耳朵这般有效,待在府中,实在是屈才了,长姊无妨将她带到宫中去洒扫宫院,只怕能替长姊偷听到更多隐密。毕竟长姊现在的疆场在宫中,而非我卫府。”
金乡郡主和卫玟身边的婢女是否那样乱发群情,我不晓得,但这老婢厥后所说,甚么我主动求金乡郡主和何氏对我面授机宜并欣然伸谢,却满是信口开河的歪曲。
三年前,我被嫁与程熙不久,卫华便被卫畴送入宫中。我那天子表哥再是不情不肯,毕竟还是封了卫华为朱紫,仅次于皇后之位。
喜案上没有涓滴水迹,两片匏瓜还是好端端地摆在上面,想是卫恒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本来夫人是怕我过河拆桥?”卫恒嘲笑道。
“另一个道,正因甄夫民气悦六公子,才甘心嫁于三公子为妻。她心知自家姨母为了给六公子找个强势的妻族好谋夺世子之位,定然不会让她做六公子的新妇,倒不如先嫁到三公子这边,亦能为六公子追求世子之位出上一份心力。”
想来他对这桩婚事,到底心有不甘,明显厌我、憎我,却又怕我刚嫁了他就抱病在床,让卫畴对他不满。
“金乡郡主则教甄夫人如何从夫君口中套话,刺探公子这边公事上的隐蔽,平常和丞相帐下哪些臣子走动过密,再如何将这些刺探到的动静通报给六公子那边晓得。”
卫华又盯着他瞧了半晌,直瞧得卫恒避过她的目光,看向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姊既已道完了喜,还请早些回宫,免得陛下顾虑。”
他的脸上阴云密布,黑的似能拧出墨汁来。可当他开口时,他仍在保护他的老婆。
那三具尸身一大两小,大的阿谁,想来就是替我挡剑,哭着求他不要杀我的琮儿,而另两个小的,只怕还未出世,尚在我腹中,就已然……
“甄弗,倒是我小瞧了你!如许白净的一张面皮竟比城墙还厚,明知你那好姨母欠我们姐弟很多,竟然另有脸硬要嫁给子恒?”
冲动之下,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赐我一杯毒酒”几个字,忽听门外一道尖细的嗓子大声道:“卫朱紫特来为五官中郎将道贺!”
此时,我才发明我竟已不在喜案旁,而是被人放到了榻上,便欲起家。
她面无神采,持续说道:“因这些光阴,金乡郡主和何夫人同甄夫人过往甚密,老奴便留了个心,那日公然听到甄夫人向她二人请教。何夫人便向甄夫人传授了些房中之秘,教给她好些服侍男人的法儿,说只消在卧榻之间将男人迷的神魂倒置,那便即是将他紧紧拿捏在手心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