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新妇[第2页/共3页]
我端坐于喜案之旁,手执大红团扇挡在面前。
“三年前我便说过,除了我卫或人夫人的名份,你休再肖想其他。”
我正欲一饮而尽,俄然面前一闪,手中所捧匏瓜已变做一只三足酒爵,卫恒那独占的沙哑嗓音在朝我吼怒。
能看出这一点的,并不是只要卫畴一人。
我指尖微颤,端起另半片匏瓜。
因那喜案广大,匏瓜之间牵系的红线又短,为了共饮合卺酒,我和他只得各将上身前倾,和对方越挨越近,近到呼吸相闻。
他因歉疚重伤我一双手,终究没有将程熙斩于剑下。
红烛高照,烛影摇红。
只是不知,又会想起些甚么来?
“朕此生最大的弊端就是娶了你!”
金乡郡主卫宪乃他一个妾侍所出,是卫畴的次女,因生母早亡,还在襁褓当中便交由姨母扶养长大,刚到及笄之年,便被卫畴迫不及待地许配给了他的继子――何彦。
他在喜案对侧坐定,取过遮挡在我面前的团扇,看向我的眼底,讽刺道:“看来夫人公然不肯意嫁我卫某为妻,这般大喜的日子,脸上竟毫无半点忧色。”
这就要饮合卺酒了吗?我既有些惊骇,又有些等候。我第一次忆起宿世的片段,便是上一次同程熙饮合卺酒之时,这一次换了卫恒同我共饮,不知又会有哪些宿世的影象会闪现在我脑中。
本来单恋一人便如无油可继的油灯普通,总有一天会熬干耗尽。
何氏亦在一道煽风燃烧,“三叔此前甚是不得舅氏欢心,这么些年,虽屡立军功,但官职却从未晋升,倒是在求得甄姐姐为妻后,舅氏立即便升三叔做了五官中郎将,另赐中郎将府邸,从这相府里搬了出去,成了诸位公子中的第一人。”
“朕再也不要见你!生分歧室、死分歧穴!天上鬼域、永不相见!”
夫婿之间交好,来往频繁,他们的夫人天然也就成了闺中蜜友,现在竟把主张打到了我头上。
那份高兴应是我宿世终究得偿所愿的欢乐。
这是……又要在新婚之夜去请医官吗?
因着对何彦的心疼,卫畴乃至不顾姨母的反对,要让他改成卫姓,但是何彦却不承诺。当时他不过八岁,便本身拿石粉画了一个大圈,整日待在里头,不准旁人出来,说这是他何家的屋子,非何姓之人不得擅入。
砰的一声,他将我狠狠推倒在地,本来平整的地砖俄然化作连缀不竭的长长门路,我一起滚下,小腹剧痛,阵阵热流从身下涌出,染红了我的裙摆,开出一片又一片伸展的血花……
只要卫恒不被立为世子,没有成为万人之上,手握天下人存亡的天子陛下,登上帝位的是姨母的儿子,那我便可无忧。
一个凉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知何时,卫恒已立在门边,正一脸切磋地看着我。
我面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光影,只能听到阿谁沙哑的嗓音在不竭倾泻他对我的肝火。
“想来待姐姐结婚以后,三叔必会待姐姐这位朱紫如珠如宝,但如果三叔登上世子之位,那今后可就不好说了……”
何彦和卫恒之间自是形同陌路,同卫玟、卫璜这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亦是干系平平,倒是和他的同姓叔叔何修干系非常靠近。非论姨母如何劝止,还是喜好同何修一道驰马打猎,喝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