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骑[第2页/共3页]
卫恒从顿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冷冷答我两个字,“上马!”
固然只他一人呈现在我面前,但他必定不会是孤身一人追来,嫂嫂和岩弟定是已落入他带来的兵士手中。
可现在,追到我的人,倒是卫恒,同我有着新仇旧怨,恨乌及屋的卫恒。
他只让我和嫂嫂、岩弟仓促见了一面,便重又将我们分开。从他带来的八骑兵士中,分出两人来,带着岩弟乘竹筏从水路而返,其他六骑带着嫂嫂由陆路返回邺城,便是嫂嫂能逃出去,也另有岩弟在他手中。
卫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一抬,做出一个请的姿式。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在说出逃婚二字时,他的神采仿佛又乌青了几分。
“不-愿-再-为-人-妇?”卫恒一字一顿地反复道,唇边出现一抹嘲笑,“本来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我在许都时,卫恒尚是六品的度支中郎将,现在反成了七品的马队校尉,不升反降,确是在卫畴面前并不对劲。
为何不肯嫁他?这可真是个好题目。
“这三年来,我在父亲面前并不对劲,父亲迟迟不肯立世子。当此之时,我是断不会惹父亲不快的,是以你若想报我的拯救之恩,那便――嫁我为妻!”
就让我如许自行走掉,于他、于我,皆大欢乐不是吗?
“令嫂和介弟皆是我卫某的高朋,如果夫人此生再不欲和他们相见,尽管自行拜别,卫某决不劝止!”
这已是我第三次见到他这一身白衣银甲。
自我由梦境窥见宿世的运气后,再见他时,我心中只要惊骇惊骇,别说尚空着一匹马,便是只要一匹马,我甘愿步行,也不肯与他共骑。
初升的朝阳斜斜落在那人身上,将他银色的甲衣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但是,他既然已发明我并不是同卫玟私奔,让他这未婚夫头顶发绿,为何还要再持续追踪过来呢?
卫恒是多么的夺目强干,他亲身出马,想到追到我们天然并驳诘事。
又是父命难违。三年前为了逼他娶我,卫畴以不准他执掌兵权,让他在家“养病”相要胁,莫非为了逼他再次答允娶我,卫畴又故计重施,勒迫于他?
那一刹时,我几近觉得是我的错觉,卫府派来的追兵,竟然会是卫恒?
“你――”
“夫人此话何意?”卫恒微微一怔。
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双唇紧闭,只是冷眼盯着我瞧,我内心重又忐忑起来。
而这一次,他身披甲衣,倒是为了抓捕他逃婚的未婚妻,为了让我成为他的老婆。
“将军为安在此?我嫂嫂和岩弟呢?”
我不由一怔,下认识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两个亲人,寡嫂幼弟,家势陵夷,对夫家已无任何助力。”
嫂嫂曾教过我骑马,我手握马缰,正欲上马。忽听身后蹄声响起,跟着腰上一紧,已被一双铁臂抱上马背,却不是那匹空马的马背,而是他卫恒的马背。
这人间女子嫁人,或为保存之故,或是盼着得遇良伴,白首不离。如果晓得所嫁的夫婿反会是本身的催命阎罗,又有哪个还敢再欢欢乐喜地嫁畴昔?
“将军既能一起追到这里,想来当知,三日前在那处村庄里,我们同子文便已分道扬镳。我在留给子文的那枚书柬里写的清清楚楚,不肯再为人妇,当僻居山林,遗世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