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重逢[第3页/共3页]
他不能陪我去,也不肯放我一小我归去奔丧。
若我心悦的男人和旁人没甚么别离,一样视女子如玩物如祸水,若女子在这世上必须凭借男人而活,那嫁谁不是嫁呢?起码程熙待我亦是非常和顺体贴。
那究竟是个可骇的恶梦,还是预示我将来运气的示警之梦。
也是,以他和我之前的仇怨,若非卫畴有令,他又岂会在乎我的安危。
这间居室并非我平日所居,除了一床一榻一柜,并一副奁镜外,再无其他。
我不过略有些头晕,他就请了个大夫来替我诊脉,这份宠遇,我自认消受不起。
我心头莫名沉重,懒得再去理睬她,回身向里,又将方才所见幻象细细回想了一遍,越想心中越是惊骇。
只能瞥见一个素衣女子躺在一口薄棺当中,荆布塞口,乱发覆面,瞧着甚是惨痛。
直觉奉告我,我方才操琴时所见的那副幻象,当也是当晚所做恶梦中的一幕。
卫恒沉声道:“可另有其他病症?”
“阿洛,现在父亲新丧,各地诸侯皆对我程家统统之地虎视眈眈,兄长也对我这家主之位心胸不轨,当此之时,我实是不能分开邺城,陪你去为岳母奔丧。”
明显我看不见她的脸,可我就是晓得,阿谁躺在棺中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我――甄弗。
他给我在房内设了亡母的灵堂,让我每晚在屋内给母亲守灵,却就是不肯带我回许都一趟。
身为阶下之囚,我又何来表情对镜理花黄,每日闲坐窗前,看窗外云卷云舒,不知将来等候我的运气又将如何,程熙又是否能留得性命。
却未曾想到,卫畴竟会将我嫁给――那小我。
我胸口一滞,三年工夫已过,对我当年“逼婚”之事,他却仍旧耿耿于怀。
就在我绝望之时,程熙却俄然松口,情愿亲带甲兵陪我到洛城,送我母亲出葬。
因而邺城城破,而我又再一次见到了卫恒。
可惜,这不过是我的白日幻境罢了。程熙带我到洛城,除了送母亲入葬外,也是为了和卫畴订立盟约,他会再给卫畴十万石粮草,而卫畴则替他攻打不平他为程氏家主,反出并州的长兄程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