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远嫁[第1页/共3页]

“我……我心悦公子，感念公子的拯救之恩，想要酬谢于您，您就这般厌憎于我吗？”

“当年宛城平而复乱，到底是因为红颜之故，还是因为所谓的男人汉大丈夫们对美色、城池、权势的各种欲望而至，的确一目了然！”

我一咬牙，也顾不得另有个旁人杵在一边，干脆跟他透露心声。

我心头一颤，难怪卫恒的嗓音老是沙哑降落，本来……我先前还觉得他是因为受了伤，嗓音才会那般沙哑，却本来在他五岁时，他的嗓子便已坏了，因为……

可见当日落空两位兄善于他而言，是多么庞大的伤痛。

卫恒面色阴沉，不置一词。荀渊却道：“女公子此言也未免太自说自话了吧。自行离府？这司空府防备森严，敢问要如何离府？”

我的婚车刚到达邺城，便传来母亲病故的动静，我竟连她最后一面，也未能得见。

我已顾不得甚么闺中女儿的矜持，将我的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可他答我的还是畴前那一句。

“就当是――我酬谢公子的拯救之恩了！”

在贰内心，就是这么对待于我。本来他和那些旁的男人也没甚么分歧，一样的视我们女子如玩物、如祸水。

但是半个多月畴昔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六礼已行完了五礼，再有十余日，便是我和卫恒结婚之日，他却仍未显出一星半点将要身患重疾的模样来，莫非他筹算真到了结婚前一晚，再突焦炙症不成？

他二人一齐停下脚步，荀渊回过甚来，一脸防备地看着我，卫恒却还是背身而立。

我和嫂嫂归去时，特地记下了途径，第二年还去那边赏了一回桃花。当日哥哥战死洛城，嫂嫂带着我们从洛城逃出去时，便是筹算带我们逃到那一处桃源里，自此避世而居，待到战乱停歇，天下承平，再重入俗世。

待母亲入土为安后，我只消将真相奉告嫂嫂晓得，她的脾气比我还要刚烈，定会带我到那处世外桃源，避世而居。

卫畴为求汝南程氏援手，转手便将我这个准儿媳许给了程熙为妻，换来了军粮二十万石，以解燃眉之急。

是否……我和卫恒将会准期结婚，他或许不会装病，他还是会娶了我……

我泪眼昏黄地看着卫恒高大的背影，瞬息之间，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我再也站立不稳，踉跄退后了两步。

“女公子既已得偿所愿，又何来这很多不经之言，教唆我父子骨肉之亲？”

“便是承平乱世，我们女子的运气也不能自主，遑论乱世当中。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情愿被献给司空，司空也没有问过她是否情愿委身于他，不过因为她生得美，便被当作一颗棋子送人玩赏。莫非生为红颜，便是大错特错？”

可惜，统统如他所言，这世上之事，向来没有如果。

“只恨那记史传世的史官，也皆是男人，这才不肯秉笔挺书，毕竟把统统的罪恶都见怪到女子头上，总比见怪到男人们头上要轻易的多，也更能皆大欢乐！归正在世人眼中，就从未曾将我们女子也视同为人过，不过是――”

如许的男人，便是不嫁，又有何妨。

我本已筹算掩面而去，听了这话，忍不住辩驳道：“我再巧舌抵赖，岂能比得上公子口中的史家之笔？不错，史乘所载何修是因为不甘忍耐自家婶母为人所夺之辱，这才降而复叛。可他本身的生母亦曾为琅琊王氏所夺，怎不见他起兵讨伐，反现在后父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