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两官同审（下）[第2页/共3页]

“你！冥顽不灵！”何平禄气得两眼鼓瞪，拿起惊堂木欲再一敲。

郑进前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拔高了声音，“那你还不让仵作去验尸？比及本日何为？”

郑进前听了他的话，暗自点头，眸中尽是赏识。

这屋子里说得上话的就只要郑进前了，谁让他的品级最高呢？

当刀子从男尸的胸膛刺入时，妇人尖叫了一声。

何平禄还欲再请，被郑进前打断。“钱寺丞说得在理，此案便由你我共同来审吧。”

“钱寺丞说的是这个理，这推官你也做了有些年了，怎的还这般怕这怕那的？”郑进前一撩外套的下摆，尽自坐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妇人看着审案的官人亲身去验尸，面上惊骇万分，喉中低低地发着哭泣之声。但现在统统人的目光都在钱改容与那具男尸身上，无人能瞧见。如果瞧见了，此案的停顿也能加快些。

钱改容看向郑进前，“知州意下如何？”

郑进前站在门前，瞧着何平禄刷白的脸，心想莫不是抱病了？眯着眼问道：“何推官莫不是不欢畅我与钱寺丞到府衙来？”

何平禄心中暗道：我也想啊，但是那人叮咛了不准仵作验尸，不然性命不保。他还想多活几年，再享纳福呢！

世人的眼神紧紧地跟着钱改容的双手挪动，一个个屏气凝神，有的乃至毫无知觉地将捂着口鼻的手挪开了，对堂中的尸臭恍若未闻。

何平禄陪笑问道：“不知知州本日来，所谓何事？”

“是。”

天下的儿郎，当似钱改容这般，上入得了朝堂，下验得了尸首。

何平禄点头，“无。”

郑进前早已收了惊奇之色，现在正慢悠悠地说道：“早闻钱氏九郎断案有道，本日有幸得见，何推官何必担忧？”

“是。”说罢，何平禄擦了擦汗。

何平禄无可何如，看来他的小命是要交代在这件案子上了。他摆摆手，让差役去取衣裳。

差役纷繁捂上口鼻，有些接受不住的好似要吐了，又极力憋了归去。何平禄一如既往地取出帕子捂住鼻子。

何平禄一噎，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张嘴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半天赋忐忑地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义，知州与钱寺丞能来，乃下官之福。”

何平禄仓猝站起家，禁止道：“不成，不成！”

而钱改容则是安闲地接过差役递过来的白衣，冷静地换上。他仿佛没有闻到从男尸身上披收回的臭气，两手在尸身上游走，高低翻看，细心地查抄男尸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郑进前固然来了，但鉴于这个何平禄毁了他陪夫人出门的好表情，便成心刁难他。“那何推官这般说，便是说钱寺丞来，你不欢畅了？”

郑进前未言语，撇头看着钱改容。

郑进前又问：“那宋家酒楼的店主可认了是她杀的人？”

这回有别的的人在，何平禄也不好发脾气，只得冷静憋着。

宋酒瞧见钱改容正面不改色地缓缓剖开男人的胸膛，聚精会神，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不受外界的滋扰。

“没没没……”何平禄严峻地手心出了大把大把的汗，氲得惊堂木上一片潮湿。

何平禄被郑进前和钱改容的俄然拜访吓得一身盗汗，面上忽冷忽热的，像是得了甚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