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褚公公[第2页/共3页]

我眼神一暗，若午后解缆，想来晚膳前才会到，那光阴头已经下去了，论在外头赏舞并不如白日里好些。不过虽说白日里舞姿更清楚灵动，但若就着夕照余晖，想来也不会差。我懒懒道：“晓得了。”

我问沈登道：“褚公公，可托得过？”

褚公公见我的反应，了然于胸，再一次问道：“微臣问，女人是否成心，入主后宫？”

说罢，我动了动脚指，那边因为长年练舞而生了一块儿茧子，我又伸出因拨弄琴弦生茧的十指，虽不影响美妙，但肉眼也看的清楚。

梅姑对我道：“蜜斯不消焦急，我和荷兮明日赶工一天，舞衣便能制成了。”

梅姑为我打来一盆热水，里头撒了很多药材，道：“蜜斯又练了一整天，站都要站不稳了，坐下泡泡脚吧。”

我道：“木料轻浮，屐履击之，声音更清脆动听。到底皇城是天下名匠云集之地。”

我看那衣服大半已成，只差最后一些装潢上去，对荷兮道：“天然是绣在裙尾易响。”

荷兮为莫非：“可这裙尾是要接孔雀翎的，若再绣上小铃儿，倒叫人不晓得看那里，岂不是画蛇添足了？”

过了两日，宫里那边王公公命人将我要的物料一概送来，还拨了很多银两于褚公公来修木台。这宫里头的木工，出工快，活儿也邃密。

晨起着装一身舞衣练了一遍后，我斥逐统统乐工伶人，沈登上前奉侍，我望着湖水悠悠，背对他道：“是时候了。”

梅姑蹲下来亲身为我捏脚，看着我脚上几处红肿，心疼道：“蜜斯练舞，也要重视身材，响屐舞最是伤脚，你看身上摔得青了好几处，这脚也肿了。”

我这几日苦练响屐舞，并在宫外请来乐工，重新谱了霓裳羽衣曲。响屐舞以屐履击地，讲究一个妖字，霓裳羽衣娇媚动听，配上响屐舞，更添风味。

褚公公缓缓摇了点头，道：“宫中民气多几次，望女人牢记此点，万不成轻信旁人，便是微臣本日所言，蜜斯也该留下三分狐疑，若能做到如此，微臣才气希冀女人的来日。”

褚公公这时神采回转，摆布斥退了跟着的小寺人，我见他神采慎重，便也挥手令一旁服侍的宫女退下。

梅姑看了道：“蜜斯还记得小时候和大蜜斯初开端学舞吗？先生说你资质并不如大蜜斯，但蜜斯自小便格外能刻苦。七月里正值盛暑，大蜜斯练到饭时便归去歇息了，蜜斯练到入夜，汗流浃背的，仍不肯松弛。如此数月下来，连先生对蜜斯的舞艺都赞不断口。”

褚公公此时轻笑问道：“微臣原不该过问此事，不过前路凶恶，女人入汤泉行宫以来，宠遇下人，微臣不肯看着女人枉送了出息。微臣问一句，女人是否成心入主后宫？”

花奴是晓得的，矫饰关子笑道：“我家蜜斯自有不凡之才？”

褚公公见宫里头正视，他便也不敢松弛，每日竟是亲身监工，不到旬日，木台已然建好。

沈登道：“殿下固然在后宫权势亏弱，但要想引皇上来一趟行宫，还是能够的。”

这日，褚公公派来身边的小纪子，传信儿道，木台已经搭好，叫我挪步畴昔看看。

渠侬扶着我走下台子，湖边广宽，脚下覆信阵阵，不知哪一脚会踩空，摔到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