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1页/共3页]
护不住她,护不住当初流掉的那两个孩子,现在连女儿都护不住了。
谢姨娘听了又是熨帖又是心伤,这么丁大点的丫头,好似昨日还抱着她的大腿盘跚学步,明显该是父母心疼,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还要为她这个没用的娘操心。
谢姨娘好笑,手指导了点她的额头,“小财迷,晓得了晓得了,娘会多多的给我们家乖囡囡赢利的,等你从王府出来,包管让你当上令媛万金的大蜜斯好不好?”
“夫人巴不得我早些走呢,你放心就是。反倒是你,囡囡听娘的话,你年纪轻,没人撑腰,又是新人,王府里的白叟一定把你放在眼里,冷言冷语的少不了,被人拿着当筏子也有能够。娘不担忧你掐尖儿要强与人争端,也不担忧你被人操纵,娘只担忧你又时不时的犯轴,本身个儿在内心别扭。
陶志远脸上尽是不舍,沉稳暖和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响起,竟有些衰老,“这是我初见你时,捡到的,当时是被我吓到了吧,跑的小兔子似得,东西掉了都不晓得。”
“晓得了,娘没把统统银子都给我带上吧?你也留点,跟谢管家做买卖还要用钱呢。我少带点吧,等娘今后赚了银子再给我就是了。”
谢姨娘听了一笑,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乖囡囡,娘送你。”
二十岁高中探花,意气风发,以贫寒微末之身得娶侯府贵女,后又赶上一见钟情的心上之人。贤妻美妾,满京都谁不恋慕他陶志远的福分。
陶志远也不要谢姨娘的回应,“都说一眼万年,一见钟情。当时我才知,书上写的,都是真的。这个荷包从我捡到,一向贴身藏着……一晃就是这么十几年畴昔了啊。”
谢姨娘是睡下了又起来的,固然因为陶志远过来,特地换了湖蓝戗银米珠竹叶衣裙,脸上倒是一丝脂粉都不带。映着橘黄色的灯火,肌肤细致,平和淡然。天然去雕饰,净水出芙蓉,反倒显得小了好几岁。
娘给你缝了个小布包,内里都是一张一张小面额的银票子,你阿谁小匣子里娘也给你装满了小元宝。进了王府别怕费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就是没有娘家依仗和王爷宠嬖,吃穿用度上也受不了甚么委曲,啊!“
含珠嘻嘻一笑,任谢姨娘拉着往前走,“我晓得是荷包啊,但是摸着内里有东西呢,好似几张纸,唔,另有硬硬的不晓得是甚么。”
那是她现在对年幼时最夸姣的回想了。
含珠跟谢姨娘对视一眼,眼中有些莫名奇妙跟顺从,紧紧地抓着谢姨娘的衣衿不放手。她明天就要跟娘分开了,再见说不得就要好几年以后了,另有好些话没说呢。
在陶府的最后一个夜晚,含珠缩在谢姨娘的怀里,一时也有些唏嘘。从呱呱落地,到现在长成十四岁的花腔少女。昔日老是觉着陶府的日子委曲、憋闷,真的要分开了,却也是心中欣然。
谢姨娘神采安静,微微福神施礼,“老爷但是有事?”又叮咛堇色,“去给老爷倒茶来。”
谢姨娘忙清算的神采,见她衣裳也不好好穿戴,怕她着凉,忙搂着人往卧房走去,“还能是甚么,看不着啊,荷包。”
陶志远还穿戴正三品的孔雀补服,一脸怠倦蕉萃,想必是下了衙直接过来的。见了,嘴唇爬动,讷讷半天终是无言。
谢姨娘起家清算了衣衫,又哄了她几句,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