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出城[第2页/共3页]

岸上终归安静，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河水悠长，也不知行进到那边。温玉拉了拉萧九的衣角，表示他浮上去探探。他这才松开了唇瓣，手撑着石壁渐渐上浮。乌黑的夜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没有街道没有房屋，只模糊辨出远处的树木，大略是游出城了。

一梦醒，望着乌黑的房梁，有的只是冰冷的床榻和身上未愈的伤痕模糊传来的疼痛，嘴角的苦涩就这般无止尽地漫延开了。

萧九虽还是少言寡语，但两人总算熟谙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的目光偶尔透过她不知在看着甚么，那是除了冷酷以外从未有过的眼神，仿佛一轮烟纱半拢的清月，迷蒙且幽深。温玉没有问，也没有突破这份沉寂，模糊感觉这是他不肯触及到的畴昔。

弓箭手其其朝水底放箭，尽数射在了萧九跟温玉的四周，虽没射中实处，但已是凶恶万分。

“还要走多久？”望着他沉默的背影，温玉终是耐不住问出了口。

她顺手拿起地上的果子，咬了口，酸酸甜甜的，像极了酥菊糕点的味道。以往的这个时候，丹姑姑总会待大师都睡下，再偷偷摸去厨房煮长命面，做她最爱的酥菊糕点。而她则站在炉火中间悄悄地看着，丹姑姑和顺地笑着，唯有阿谁时候，她才感觉本身是幸运的。

就这般幕天席地，围着篝火歇下了。望着暖和又敞亮的火光，温玉的心从未有过的安静，不知不觉，在温府里的光阴又闪现在脑海里。短短的一日，总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冗长，仿佛已经跟畴昔隔了好久好久的工夫，那些熟谙的人和事也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萧九偏了偏头，却没有答复她，复又行了几步，在一颗细弱的大树下停了步子，才回身道：“差未几离城门有段间隔了。”

争斗过一番，温玉终是败下阵来，死力需求呼吸的她也只好让步，贪婪的凭借着萧九。

暖风缓缓，环绕着半干的衣衫下认识瑟缩了下，也不知是心寒还是身凉。垂眸间，瞥到脚边放的几个野果，抬眸望去时，他也正看着她。

安静的湖面，两根茎秆悄悄竖起，跟着扒开的鳞纹渐渐前行。幸亏水不是很深，茎秆又充足的长，双脚时而能触到怪石嶙峋的湖底，仿佛也能同陆上行走普通。

指尖轻触着红唇，那股凛冽的气味仿佛还残存在上面。想起方才在水底的一幕，脸颊不由发烫，少女芳华，心中也曾有过悸动，但如此密切之事还是第一次。

温玉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水面，手捋着濡湿的秀发，晶亮的眸子镇静地环顾着四周。没有兵士，没有城墙，没有街道，她终究逃出来了！

萧九把心一沉，单手扣住温玉的脑袋，唇瓣就这么贴了上去……

恍惚地一声吼，惊得温玉心头一紧，下认识攥紧了前面萧九的衣衫，二人皆停了步子，竖起耳朵窥测岸边的景象。浮在水下，内里的动静听得并不清楚，只感受声音愈来愈近……

“在想甚么？”

经常想着，若娘亲还在的话，会不会比现在幸运？或许爹爹会将她同温仪一样捧在手心，能够读书识字，闲时呆在闺阁绣花作画；高雅时，也能学青年才子吟诗奏曲。守着窗儿，望梧桐细雨，慨叹黄花堆积……

萧九伸展了下拳头，眸光一黯，悄悄合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