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页/共5页]

“甚么？”舒仪一惊，的确思疑本身的耳朵出了弊端。

乔女史眼一转，明白了舒仪的意义。配不配，不但宁妃和三皇子说了算，舒家可说是启陵四大门阀之一。侧妃说到底不过是妾，三皇子的正妃出身也不过浅显官宦……要舒家女儿做妾，的确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尉戈想起她刚才对乔女史问的话，眉蹙起，问道：“有人要你做三皇子侧妃？”

碎金的光芒透窗而入，在地上映照出窗格的图案，纵横交叉，浮光错影，非常都雅，全部大殿闪现出一种浮华的美，冷风缓缓，吹地殿前的宫灯摇摆轻摆。

乔女史端起白瓷碗，淡碧的一泓茶，香气诱人，她呷了一口，微苦的茶水顺着舌流进喉中，味还没散，就尝出些些的甜，味淡却不散。好茶，她心道。在宫中这么些年，甚么茶没见过，这杯茶茶叶倒是浅显，但泡茶所用的水毫不普通。

七月末，昆州稀稀落落地下了两场雨，把满城秋色氤氲在一片烟雨中，入目好似一幅意犹未尽的泼墨画，浓淡相间，动听心神。

她也猎奇三皇子为何送这一份礼，却也并未多想。

宫人奉上的紫檀木匣子里悄悄放着一对白玉簪，精雕盘枝玉兰，光彩光润，不带一丝瑕疵，素白如雪，微光流转似真物普通，直欲有暗香拂来。

尉戈当真地听着她说，现在心头微震。舒仪仿佛正把一味繁复的药渐渐拆解开，把每一种药材都列举了出来，让他看地清楚。他一脸寂然地问：“三皇子要借舒家的势？”

罗弈明显也对此事迷惑不解，他并不晓得舒家与皇家不能通婚，只能想到，太子的生母是四大王谢的展阀出身，而四皇子身后则有刘阀为后盾，莫非三皇子想和舒阀攀亲？

那一日舒仪正与罗弈筹议大典的细节。远远地瞧见一抹紫色的影子缓慢往归云阁跑来，等走近一看，本来是她的贴身丫环披芳。

乔女史记得那几日宁妃心机重重，常平空而望，最后又写了一封信，差专人送到矩州，待三皇子的答复带到，乔女史又瞧见宁妃一个劲地在房里踱着步，口里呢喃：“舒家，这如何成……这可如何成……”

宁妃似看破她所想，腔调安静如水：“这事我会去求皇上，你只要看看那女人如何就行了。”

乔女史浅笑道：“宁妃娘娘宅心仁厚，毫不会叫蜜斯受委曲。舒老那边，宁妃娘娘也自会去说，蜜斯固然宽解。”

尉戈笑道：“女史想甚么想地入迷了？”

尉戈看到她侧脸沉浸在亮光中，线条美好，唇角包含笑意，天真地近乎孩子气，内心仿佛被踏到软处，软地直欲熔化，忽道：“那你情愿做三皇子妃吗？”

尉戈打量了一眼，便感觉舒仪肤色如雪，与这玉簪别无二致，笑道：“正配舒仪。”

两人面面相觑，而舒仪的面色更是庞大难辨。

在尉戈重视到礼单上四位皇子的名字时，较着有些惊奇。

舒仪懵住了，一时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惊奇不定。舒家自成为门阀起，先祖天子为堤防舒家势大，严禁舒家与天子血脉通婚。三代以来，已成为不成文的端方，舒家固然势大，也向来没有与皇家有过嫁娶。

很快复书就来了，三皇子承诺纳妃，宁妃大喜，还没等肯定人选，三皇子又有来信。那一日宁妃